第二日一早,小四队五人,全副武装来到茶亭,可把茶亭老张吓得不轻,还以为是来缉拿他的,口呼官爷,腿肚子直抽筋。布丁说明来意,叫他安排五人藏身于茶亭后面老张休息用的茅屋中,布丁甩给老张二钱银子,吩咐他每日送来一日三餐。茅屋离路边很近,过往的行人无不落入小四队眼中。就这样,蹲守了一天,把他们看得头昏眼花也没发现于木於。夜里,布丁叫老张在茶亭外挑上灯笼,灯油钱他出,以便在茅屋中的人能看清道路上的来人。五小则轮流休息,每人夜里各盯一个时辰,白天则两人一组轮换。就这样连续蹲守了五天,小伙伴们都丧气了。
布丁一合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干脆进山搜捕,直捣黄龙。他这大胆的决策,差点没把吴清和赵员吓尿裤。布丁看这二人表情,知道强带他们去也是累赘。便吩咐二人继续在茅屋留守,发现可疑人便回城向元班主报告,二人如获大释,欢天喜地恭送布丁三人进山。
马俊义生长在城外乡村,对山林行走颇有些经验。三人便由他带路,一路上,马俊义眉飞色舞,极尽卖弄。看布丁袁文二人不懂,他便十分高兴。布丁心里发笑,对这厮城府了然。布丁忽然想起探他的家底,便问道:“马兄,你这么兴高采烈,难道就不怕遇见豺狼猛兽。”
马俊义道,“什么兄啊,弟的。实话告诉你,天底下没我怕的东西,我十一岁时,就钻进鬼宅中睡了一宿,出来村里人都叫我马大胆。”
布丁奇道:“鬼宅?”
“啊,难道你没听说过啊?”
袁文在一旁提醒道:“他说的是娘娘梳洗阁。”
“哦,是那里呀,你胆子果真够大。”
“哼哼,咋你也去过?”
“嗯,当然,临淄才多大,就那么几个出名的地方,‘北城梳洗阁,南门吊尸楼。’这是本地最吓人的两个地方,可你们咋叫它鬼宅?”
“传说中那是古齐国一位田姓娘娘的梳洗阁。可俺村的长老说,其实不然,那里曾为一个富户所盖,后来,惨被灭门。全家共有二百多人遇难,据说衙门到时,整个院内,积血可没过靴底,里面死尸惨不忍睹,像是被野兽撕碎,没有一具完整的身体,衙门众人没人敢进去收尸,索性将院门封死,又在院墙外加筑了一圈丈高的石墙,这栋宅院自此封禁了。我们去的时候,小伙伴十几个,只有我一个人敢爬进去。”
“哦,你们村长老有没有说这是哪年的事?”
“大概是万历二几年左右的事情。”
“这么说,才过去十几年,那你进去有没有看见满院子尸骨?”
“没有。”
“嘿,谣言不攻自破。看来是你村长老吓唬小孩的把戏。”
“但是,我看到了屋子里面满是骨骸,都摆的整整齐齐并排躺在一起,上面覆盖了尘土,就像是殉葬的奴隶。”
袁文打岔道:“你们别说这个了,叫你们说的感觉周围都阴森森的。”
布丁道:“好,不说了。马大胆,回去后,我们再赌一局如何?”
“说。”
“看谁,在鬼宅呆的时间长,比输了,你的马大胆就得排在我布大胆的后面。”
“哼,好说。到时多准备条裤,不然吓尿了没得换。”
布丁话锋一转,“你们马家是不是世家。”
“嗯,你为何有此一问?”
“听你的名字猜的。”
“嘿嘿,算你聪明。我们马家是前朝大将马聪的后裔,最风光时,整个家族拥有一个郡的土地。前朝覆灭,我们马家也就自此消沉。到我曾祖时代,全家被迫搬到临河村。当时,并没有临河村,只有几户渔民,我们马家搬来后,才有了临河村,也是咱临
淄第一大村。”
“哇这么厉害,你家族人丁很多啊,那你家,可有家传法宝和家传秘籍什么的,或者世家该有的规格。”
“什么都没有,除了有个名头,现在整个家族凑不出十两银子。我当差还是爷爷去找布大人,打着马家的牌子,卖老脸求来的,再过几年恐怕连名头也没有了。”
布丁拍他肩膀安慰,“嘿嘿,跟着布头我,你很快就都会有的。你们马家昔日的荣耀,将在你身上重现。”
“嘿嘿,希望你不是在吹牛。不过,你也别小看俺马家,俺祖宗马聪当年是靠阵法起家的,排兵布阵懂吗?”
“行军打仗的大元帅啊。”
“嗯,他用兵如神,当年号称神算将军。”
“你会吗?”
“嘿嘿,当然,我们村人人都爱排阵,几乎从能行走时就开始,排阵比什么都好玩。我从三岁起,爷爷就带我们排阵站位,我们村人多,最大的阵能摆出七七玄天阵,需要四百九十人。九九归一阵要八百一十人,村里人不分男女老幼,不管遇到谁家排阵,都会主动过来站阵位,不用喊,自发的。你是没见那场面,有机会到我村玩玩就知道了。”
“有趣的很,不愧是将门之后,玩的东西也特别,那你展示个给我们看看。”
“排阵得需要很多人,不然,叫做阵吗。最小的阵也要十六个人,叫四四方圆阵,外行的人进去就别想跑。当年有几个毛贼进村东偷了东西,被主家的一喊,等他们跑到村头时,那边就已经排好五五布袋阵了,最后,跪求哭喊才被饶过,你说厉害吧。”
“哦,哈哈。本少终于知道你的长处了,说说你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跟着布头我,一定帮你实现。”
“切,哈哈哈,我现在最大的理想是把第一个月的工食银拿到手。”
“你多少?”
“每月四钱银子,你呢?”
“我是临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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