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返途中,布丁听到几个小童在街边唱童谣,“无根为狼,金蛇为狈,一狼一狈,倾乱朝纲,小鬼当道,君子惶惶。”
布丁闻言驻足,低头看那孩童也就五六岁年纪,如何能说出这样的童谣。便上前问道:“小东西,你告诉我谁教你唱的童谣。”
小童不敢说话,瞪着大眼看布丁。布丁买来糖豆,小童哇呀一声,雀跃开,指着布丁的下巴道,“这里有一个黑豆子的大伯伯教给我们的。”
布丁立即想起那个天桥下的说书人,他下巴上不就长一个大痦子吗。布丁心想,得去会会他,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按照记忆,不多时,布丁来到那天桥。如今,桥下人去楼空,临时搭建的石头小屋上贴着封条。布丁探进头去。里面的桌椅还在,布满了灰尘。估计是被东厂锦衣卫得到消息给查封了。
布丁回身要走,只见他身后不知何时站定了一人,那人肩扛一副扁担,身高足有八尺,比布丁高出近半,这魁伟身材,和大牙有的一拼。那人对布丁道:“你干什么的?”
布丁灵机一动道:“我是来听书的,以前听过几次,不想这么快就关张了。”
那人面色缓和不少道:“不是关张,是给狗腿子们查封了。”
“哦,可惜可惜。”布丁已猜出来人和痦子应该是一伙的,假意道:“哎,在下来京城不久,听说书先生说过几次,对先生的口才念念不忘,不成想,却再也听不到了,可惜,可惜。”
“呵呵,你很想听先生说书吗?”
“当然。”
“你跟我来。”
布丁跟着大汉走,穿街过巷,一炷香的时间,来到一处小巷子,巷子尽头有一个四合院。老远便听到里面人声鼎沸,甚是热闹。到了院门口,有两个把门的男子见到壮汉道:“大牛,你带来的是什么人?”
“他是先生以前的一个听众,非常感念先生,特意叫我带来。”
那二人将信将疑打量布丁几眼,这才放布丁进去。
小院空间不是很大,摆满了桌椅,坐了有四五十人。听众兴致正浓,不时发出笑声,而痦子说书人则一身灰色长袍,手里一把折扇,说的是口沫横飞,布丁见没地儿坐,直接找个墙角一靠,竖耳朵听,果然,又是在讲魏阉和崔金龙狼狈为奸的坏事。刚听了几分钟,那说书人看到布丁,面色微变,停了下来,目光盯着布丁看,布丁暗叫不妙。那守门人和大牛朝布丁走来,痦子说书人问:“你是哪来的,不会是锦衣卫吧?”
布丁灵机一动,道,“无根为狼,金蛇为狈,一狼一狈,倾乱朝纲,小鬼说谎,君子惶惶。”明眼人一听便知道,无根暗指太监说的应该是魏阉,金蛇应了崔金龙的名字。
痦子面色微变,道:“你是自己人?”
布丁硬着头皮道:“先生说的极是。”
还要再问,院里的听众甚是不耐烦,道:“若是锦衣卫,早把先生拷走吃板子去了,先生还是继续说书吧。”
痦子朝大牛挥手,“先带这位兄弟进屋饮茶,我说完再来。”
大牛请布丁进南屋。布丁进屋,大牛便关上屋门,靠在门外边守着。布丁心想,哪里漏了马脚,这是怀疑我了。回身看,这屋子可
不是饮茶的屋,里面堆放着乱七八糟,分明就是厨房。南墙上有一个小窗,布丁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从百宝囊里掏出挠钩,刚待爬出,突然想起一计,便又下来,掏出一包药粉撒进水瓮中。然后,坐到灶台边的板凳上,闭目思索。他在打腹稿,如果自己就这么跑了,肯定打草惊蛇,痦子必会立即搬家。那么,他也就无从得知他的动机了。于是,布丁决定冒险赌上一把。他在瓮中撒了大量的蒙汗药,一旦这些人喝下,即便想对布丁不利,估计也没那体力了。布丁算计好,不多时,门外传来脚步杂沓声,几十人陆续离去,院子安静不少。门开了,痦子和那三四名汉子走进屋里。痦子道:“小兄弟,让你久等了。”
布丁忙坐起,道:“不久,不久。”
“呵呵,你认得我吗?”
“不认得。”
“哦,那你为何会对我唱那童谣?”
“呵呵,这有何难,眼下大街小巷,孩童们都在唱这童谣。”
“你认为是我教的?”
“能有这等才思的,非先生莫属。”
“过奖,其实,并不是我编的。你是东边还是西边的人?”东西边暗指东厂西厂。
布丁道:“当然不是,若是锦衣卫你现在应该在刑部大牢了。”
“哼,刑部大牢。你若说是锦衣卫黑狱吗我还相信,刑部大牢爷进出自如。”
布丁是故意这么说,看痦子着道,继续试探道:“先生莫不是刑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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