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人命如草芥的一代恶人,居然也有替他人着想的时候。
可这份难得的心意,却在转眼之间被郑定丢到了风里,只见他看着蔡泰贤那凝重中略带感伤的面庞,用手背擦了擦鼻头:“转告就不用了,因为我那朋友已经死了!”
“我去你个死小子!逗老子玩是吧?”蔡泰贤气得双眉乱颤,破口大骂。
“胡子一大把了还这么控制不了情绪……”郑定则像是看个孩子般对着他摇头叹息,“我朋友死了,我就不能了解他的身世了?”
“畜牲!”蔡泰贤低骂一声,生了好一会闷气才慢慢恢复过来,用手拍了拍脖子后方的纹身道,“其实真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除了这用来标记血缘的图案,我们跟你们没什么两样!”
“那你刚才还让我传话,说什么形势严峻?”郑定的表情平淡,冷冷质疑。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蔡泰贤的心绪又波涛汹涌起来:“所以才让人窝火啊,最近也不知道是哪些人,出于什么目的,不断地对我们巫族后裔下手。虽然他们做得非常隐秘,但是我能确切地感受到,我们是被盯上了!”
“感受?”郑定的面容逐渐扭曲,表示难以接受,“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都是出于你的感受?”
然而蔡泰贤却是对他的嘲讽不置可否,冷冷一笑:“作为忠义队的队长,我能接触到很多你不知道的线索,掌握到很多你不知道的情报。在高丽国,其实有许多巫族的后裔,但是经过几千年的同化,大多数已经融入了普通民众当中,看不出什么区别。”
“当然其中也有几个特殊的家族,像我们釜城蔡氏,因为祖先是巫后最得意的弟子,所以会在身体的某处刺上巫后的画像,以纪念那份遥远的骄傲。”说至此处不自觉地拨开那高高的衣领,摸了摸颈后的刺青,“最近几个月来,我们部族已经有七八人离奇失踪。据我判断,这绝不是偶然,而是针对我们釜城蔡氏的一场屠杀!”
“所以你才一直穿着这么高领的衣服,挡住这个图案?”郑定看着他那别扭的穿着,若有所悟道。
“不错!”蔡泰贤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惧色,“这背后的人神秘莫测,就算是我也查不出关于他的任何信息,我没有自信能对抗他。上月又有一个族人在海边突然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凶手一定藏在那附近!为了将他逼出来,我驱使鲶兽吃人,但还没成功,就被你小子给搅和了……”
见他脸上挂着遗憾,郑定脸色突变:“是谁给你虐杀无辜的权力的?你这种行为,跟那些暗算你们族人的凶手又有什么区别?”
蔡泰贤冷笑不语,没有反驳,但显然也没有认同:“这几天我常常会想,也许你和闵橡的出现,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我现在的处境,也许并不比在外面时差……”
“就这点出息还忠义队队长嘞!”蔡泰贤的外强中干引起郑定打从心底的鄙视,“他们是谁?有没有头绪?”
蔡泰贤茫然摇头:“不知道,也许是路边早餐店的老板,也许是光着屁股玩泥巴的小孩,也许是天天跟着我欺负人的忠义队员,总之,现在的我看谁都可疑!”
“那他们的目的呢?”郑定继续问道。
“还是不知道!”蔡泰贤则是继续摇头,“变态杀人也许根本没有什么理由,这点我能体会!”
“对自己的认识倒挺深刻!”郑定正要对其嘲讽一番,突然外间响起阵阵惊呼,瞬间沸腾了整条街道。
不好!有状况!顾不上理会蔡泰贤,郑定一个箭步冲向门口。
刚打开门,浓密的烟雾带着呛人的气味迎面扑来,眨眼之间便填满了整个牢笼,剥夺了二人的视觉。
杂乱的脚步声、身体互相撞击踩踏声与士兵们的惊叫声响成一片,间或夹杂着刀剑划破盔甲的声音,充斥着郑定的耳膜,提示着现场的混乱程度。然而经过对局势的快速判断,他却没有盲目地冲出去,全身钢化张开双臂,紧紧地护住了唯一的出入口。
“抢人啦!忠义队抢人啦!”
“大家小心,战斗准……啊!”
“敌人在哪?有多少人?”
……
伴随着士兵们此起彼伏的呼喊,郑定精神虽也高度集中,面色却已是平静如初,在心中暗自冷笑,雕虫小技,想从我郑定手中抢人,门都没有。
弥天的烟雾之中,也不知道那些劫人者是如何做到明辨方向的,穿插游走于百十倍人数的士兵之间,一边极速逼近,一边还砍瓜切菜般地将他们一路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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