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夜晚克劳斯的房子里一直亮着灯, 他当然不会在乎这些,克莱尔一直守在丝黛拉的床边。自从艾米丽雅将那瓶呈现着黑紫色的血液喂她喝下后, 丝黛拉就再也没有醒过来,那个女巫说那是必经的过程。如果没有安娜塔西雅手里的砝码, 甚至连克劳斯都不相信那可恶的女人所指的“必经过程”是真的。可只能说幸好,那会儿丝黛拉正处于半昏迷状态,否则让她喝下那些腥臭的液体一定比要她的命更惨烈。
以利亚再次出现在丝黛拉梦里一点都不奇怪,依然是西装革履。而他给予丝黛拉的空间并不是她喜欢的,砖头砌着的石屋子里点着几支蜡烛,让她感觉自己就像身在坟墓。
他轻轻地拥抱她,可即使是拥抱, 依然没有什么温度和触觉, 这么说克劳斯并没有把插在以利亚身上的匕首拔下来,真叫人悲哀。他们的拥抱并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非常纯粹,可丝黛拉原以为自己再见到以利亚时会非常的兴奋, 或者她会毫不犹豫地扑向他, 毕竟她是那么的想念他。可现在看来并没有,平静的拥抱再平静的退开。
丝黛拉的情绪并不高涨,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还有她的那些梦,那些她无法给予解释的梦境一遍一遍地在自己的脑海里滚动着,如同是真实发生在她身上的。在梦里,以利亚的深情以及克劳斯的无情都让她困惑无比, 深情……想到这个词,丝黛拉的眼睛又黯淡下来,如果真的深情,以利亚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去。
“这么说,艾米丽雅利用你的潜能强迫把你留在了屋子里。”他的手掌抚着丝黛拉的脸庞说道。
“撒姆尔告诉我,艾米丽雅激活了我身上的封印,而仪式必须得继续下去。”丝黛拉无比烦恼地掰着手指头,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光想想撒姆尔的话让她头皮一阵阵发麻,还有……她想到艾米丽雅在最后喂她喝下的粘稠而且腥甜的液体,胃里便止不住的翻腾,她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的,只是那一刻自己完全没有力量去挣扎。
“七个女巫的性命,以利亚,你应该早一点告诉我,仪式里需要死那么多人。”以利亚知道解封仪式的过程,他不可能不知道,丝黛拉迫使自己别再想下去,她大大地透了口气,可事实是,她没法不生气。她从未用那样的眼神看以利亚,他给她的感觉依然是个温润君子,而且……她承认自己一度非常喜欢他,非常想念他,只是……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做一个古怪的梦。”得想些别的才是,丝黛拉正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就算是梦也不例外,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那种心脏被什么东西硬扯住的感觉让她透不过气。
整个过程以利亚只是站在她身边静静地看着她,就像他感受到了她的不愉快和极度不安,就像他愿意让她全部都释放出来。确实,现在丝黛拉的内心有着太多的困惑,她需要源源不断地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和困惑全都解放出来。
“我不明白这是怎么了,那些梦就像是真实的,我梦到克劳斯杀了我,并不是用他吸血鬼的能力,而是真真实实的杀了我,用一把长柄的剑,直接插到了我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凄厉地笑了笑,“你信吗,我都能感觉到那柄剑插进我心脏时的疼痛。而你,就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看到了这一切发生。”
空气沉默了好一段时间,以利亚看起来异常严肃,就像在考虑着什么,他眯了眯眼睛,又似乎是恍然大悟地挑起了眉毛,看她的神情如同在看一个外星生物。丝黛拉看着他的嘴唇动了动,她想得到点回应,可以利亚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丝黛拉笑了,笑得很冷淡而且很勉强,“我猜想,你们一定有很多故事。而在梦里,不论是你还是克劳斯,都叫我另一个名字。”
“是什么?”以利亚突然问道,甚至还带着点迫不及待。
“西尔维亚。”
这个答案让以利亚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沉思里,他甚至想过要立马退出丝黛拉的梦。可没有,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座雕像,他想要让自己的身体动一动,起码别让气氛显得太尴尬,或者完全可以把那些已经非常久远的记忆再重新温习一遍,这对他并不是件难事,显然,在经过了一千年后,这些记忆依然如同昨日。可就是现在,在丝黛拉带着询问和怀疑的目光里,以利亚突然发现自已居然没有了勇气。
西尔维亚这个名字如同是带有魔咒的,起码对他而言,可克劳斯却认为那更像是一个诅咒,连同她的名字,她的微笑,她的气味,她的血液全都充满着诅咒。克劳斯从未对西尔维亚抱有过什么好感,或许曾经有过,不过很快就没有了,他从未选择过信任。全然不顾他有多尴尬,有多歉疚……瞧瞧,他在干什么,现在可不是多愁善感的好时机。他还得勇敢的面对丝黛拉,而她看上去根本就没打算把眼神从他身上挪走,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妻子一定想要向出轨的丈夫讨个说法……
“唔……”以利亚正在努力思考接下去该怎么说可以让这个小姑娘满意,他发现自己笨掘透顶,几千年的智慧和经历在这一刻仿佛全都派不上用场。他拐了拐嘴,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其实,我并不是非常相信这一点,但是,我觉得我们需要一同同解开困惑,我是指关于你的梦。”他在丝黛拉身边坐下来,并且将手伸向她,想要碰触她的脸。
丝黛拉下意识地让开了些,问道,“即使是在梦里,即使你以鬼魂的形式也能对我展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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