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传令兵的话,段纶眼前一黑,几乎跌下战马。他刚才还在幻想着美好的未来,可是转瞬粮草辎重被烧,后军被杀的溃不成军,理想与现实的差距也太大了些。
这时,后军被隋军杀散的士兵三三两两的跑来,段纶知道此时若逃,军心就散了,若是一战,还有希望能够挽回败局,他抽出横刀,喝道:“全体转向,迎击隋军,若能斩杀隋军一个士兵,赏钱五吊,若是能斩杀隋军大将,赏金五十!”
段纶的士兵多是流寇,此外还有部分府兵,听到段纶如此重赏,纷纷抽出兵刃,胡乱叫着冲了上去。但后军被隋军骑兵疯狂追杀,为了逃命,士兵们纷纷朝着中军冲来,中军士兵根本冲不过去,反而被溃逃的士兵冲乱了。
此时,李靖率兵的骑兵已经杀来,隋军养精蓄锐已久,又是骑兵,这一段路虽然狭窄,但还算平坦,顿时被隋军冲散,李靖一马当先,手中的马槊在太阳下闪着金色的光芒,每一次刺出,就是一条人命,身后的五千铁骑也是能战之士,手中的长矛不断刺出,段纶的五千中军像稻草一样纷纷倒下,鲜血染红了地面,无数士兵叫喊着,纷纷四处逃窜。
段纶眼中充血,将牙齿咬的咔咔直响,他想不到这一支隋军竟然是骑兵,在这片长七八里,宽二十丈的战场上驰骋纵横,将骑兵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面对骑兵,步兵一般会在阵前摆放好辎重大车,以减缓骑兵的冲击力,又或者是利用长矛兵列阵,利用长矛的长度刺杀骑兵的战马。但此刻段纶没有辎重大车可以利用,而阵型的混乱使得士兵们根本无法列阵。
这就形成了屠杀,李靖带着骑兵在战场上冲杀了一次之后,他再度扭转马头,率领骑兵再度冲杀,段纶军在李靖的冲杀之下,五千步兵伤亡已经超过了五百,整个战场充满了血腥味道,每一寸土地都被鲜血染红了。
当李靖再次杀了一个对穿之后,段纶军的伤亡已经超过了一千人,李靖手中的马槊一片血红,他至少杀死了十个人,他很渴望这种感觉,因此,他再度扭转马头,进行第三次冲杀。
然而,在隋军骑兵三次冲杀之后,段纶军因为过大的伤亡,士兵已经丧失了斗志,纵然段纶仍然在大声的叫喊,鼓舞着斗志,但军心已溃,根本不听段纶指挥。
段纶大怒,红着眼,挥舞着手中横刀将两名不听将命的士兵斩杀,他希望可以激起士气,但士兵仍然四处奔逃,左右亲兵上前,劝慰道:“将军,大势已去,走吧!”
段纶很不甘心,他感到上了当,若不是这样,这支隋军如何知道自己的行军路线、时间?该死的卫玄,该死的元迈,该死的元尚武!他恨恨的拨转了马头,朝着华阴县奔去。这个时候,他只有先投奔李孝常,保住性命再说。
“驾!”段纶抡起皮鞭,恨恨的抽打在战马屁股上,战马吃痛,朝着北方狂奔而去。
段纶的军队,骑兵并不多,而且段纶一身白色的甲胄,很是显眼,段纶一行七八骑逃走,很是显眼,早就被李靖盯上,他立刻留下副将打扫战场,自己带着十几名隋军追了下去。
“我投降!”段纶军有士兵蹲下身子,抱着头,大声的喊着。
“降者不杀!降者不杀!”隋军大声的叫喊着,很快,整个战场上,段纶军士兵蹲在地上,纷纷投降。
段纶听到声音,心中大为后悔,他为自己的贪心而后悔,更是为大意而悔恨,若不是轻敌,以为这一切早就是商量好的,他怎么会不派出斥候四处打探,以至于中了隋军埋伏?
段乱伏在战马之上,尽可能的降低重心,让战马跑的更快一些,身后,李靖率领十几个精锐骑兵紧紧追赶。
“将军,你先走,我来断后!”一个亲兵说着,扭转马头,挥舞着手中的长矛,但李靖不给他机会,战马如风,手中马槊举起,狠狠的朝着那人的胸膛扎了过去,只听一声惨叫,那名亲兵胸膛被扎出一个血洞,翻身倒下,很快,飞速驰过的战马将他的肠子踏出,他抽搐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段纶看见亲兵惨死,心中更加恐慌,他连连怕打着战马,朝着华阴县逃窜。两边美丽的景色不断向后移动,段纶一口气奔出了两里,或许是因为隋军战马马力衰竭的缘故,段纶与李靖的距离越来越远,这让段纶心中微微放松,他擦了一把额上的大汗,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就在这时,战马突然发出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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