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板啪一声响,吓得李拜天立刻立正。不对呀,雄风哪去了?咱能丢身子,但不能丢脸面啊!这样一想,李拜天立马挺胸抬头,就跟那边境线上站岗放哨的解放军,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桃子提着红酒瓶向他走来,脚步慵懒散漫,目光温和不燥,像是随意抛出句话来:“怎样?”
“什么……怎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突然问怎样是要闹怎样?
“有贼心,没贼胆!”桃子立在李拜天面前,撇着嘴,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点点头,有些不甘心地承认:“嗯,这么看来,你小子是有点帅。”
什么叫有点帅,是帅得没边了,一看你语文课就没上好,连个形容词都不会用。
“有女朋友吗?”
“没……”不,绝对不能说没有,否则这妮子鬼灵精怪的,不知又要做出什么坏事。
“当然有!”李拜天理直气壮。
桃子噗嗤声,笑得花枝乱颤:“别逗了,你连接吻都不会,怎么会有女朋友?”
李拜天的老脸顿时烧得通红——这算什么歪理?“你会?”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她提着酒瓶,仰头灌了一口,鼓着腮帮子,定定地望着,突然踮起脚,向李拜天凑过来。
哎呀我去,本能地,李拜天赶紧把头抬起,面朝天花板:啊,天花板,你好白……
可余光看到小妮子似乎对他挺有意见,踮脚,再踮脚,够不着,有些愠怒!
不是,你到底要干嘛?脑子烧糊了?君子,洒家可是君子,第一次第二次那是没辙了,献给你个恐龙也就算了,现在洒家可不要再……内心还没吐槽完,桃子抬脚一跨,蹬上李拜天身后的窗台,身子灵活地扭身一转,已经到了李拜天背后,这下好了,她足足比一米八个头的李拜天多出小半个身子,俯下身来,眯着眼微微一笑……
哎呀我去!
俯望大地,啊,地板,你好……
下巴被人捏住,生猛地往上一抬!
天花板你好!
剔透的粉唇又吻下来,红酒的香醇顺着唇间缝隙渗入,绕过齿间,漫过舌尖味蕾,流入喉间,在心胸间激起一阵澎湃洪流。
温暖离去,桃子抱着酒瓶得意洋洋地跳下来,像个干了一大票的土匪头子,小脸红扑扑的,数落被她压上山寨的新郎子:“怎样?是不是这个样子的?感觉好不好?”
好你妹!!!
李拜天黑着脸:“不想再有第二次。”
这回答倒是出乎意料,人家桃子谁啊?从小到大追她的男生排起队来能开一场球赛,她是见惯了男人对她那充满征服欲望的双眼,见惯了他们刻意的温存和体贴,要是某一刻她稍微对他们笑一笑,不得了,接下来几天别想安生,垃圾桶里除了玫瑰还是玫瑰,连个扔垃圾的空地儿都腾不出来。
李拜天算老几啊?三流大学,穷屌丝,既不温存又不体贴,典型一流氓,满脑子少儿不宜、不可描述的肮脏思想,恨不得盯着块五花肉都能流露欲望的双眼,偏偏在她这里失效——这是干嘛?鄙视她作为女人的魅力吗?
再看,这丫居然还骄傲地抬起头,显出一副刚直不阿的面貌,登时把这姑奶奶气得心尖直颤:“王八蛋!”
酒瓶子一扔,操起抱枕,朝着李拜天咣咣砸来。“王八蛋,叫你嫌弃本姑娘!叫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李拜天心里是崩溃地不要不要的,“卧槽!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是你自个儿倒贴上来的!”
桃子气不过:“谁说我倒贴?”
“刚才我强迫你了吗?”李拜天手指着酒瓶子:“看,作案工具还在你手里!”
“你就是个臭流氓!“
”说的是啊,我就是个臭流氓,你干嘛要亲我?“
”别人在本萌眼里是一堆垃圾,你不同,你是两堆!”
”过奖!“
”你无耻你混蛋你不可理喻!我大姨妈加糖毒死你个大坟蛋!!“
眼见着桃子又要发作……
“等等等等!”李拜天赶紧拦住她:“你刚对你哥胡子说,要占你便宜除非你自愿?”
哎?桃子的脸顿时红得跟朵花似的。
“所以,你是自愿亲我的!常规来看,有三种女人会自愿亲我:”李拜天憨实地掰着手指头:“烂醉的;取精的;爱我的!金豪那晚就瞅你不对了,你是爱上我了吧?”
“嘶……”桃子纳闷,所谓君子,在水一方,所谓贱人,在我身旁。Rightnow,咋看这人越来越贱了呢?
“叮叮!”手机又响,李拜天手还没伸进裤兜,手机就被桃子抢了去。
小姑娘往屏幕上一瞧,气得脸色通红,就跟抹了层油彩似的,颇吓人:“好啊,李拜天,你还说你不变态,你偷拍!”
“我删!我删!我删删删!”桃子气得咬牙切齿,找出钱包,拿了一些细碎零钱,往桌上一拍:“十五块钱尾款,慢走不送。祝亲爱的你年年光棍岁岁撸汉,花前月下你是青蛙,良辰美景你是冬瓜,遇到美女半身不遂,遇到丑比自贡菊花……”
啊!啊!啊!李拜天觉得自己正在石化中……
“情不自禁捡肥皂,不由自主买黄瓜……”
够了啊!
你看你这妮子,东西不还我我怎么走?
李拜天赶紧拾掇起桌上的钱装兜,顺便伸手:“我手机。”
桃子恨不得把李拜天手机拆了,但想到拆了还得自己赔,就狠狠地扔过来,转身提起猫笼:“猫我拿走,正好解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