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配不上嫂子!”
滚!你以为哥不知道吗?“配不上不可怕,永远配不上才可怕!”
张同志愣了半晌,服输:“你的脸皮厚地有道理。”
这还差不多。
这会儿飘在干嘛呢?人家正清理车上的指纹、纤维等残留呢,回头扯了一大块塑料袋放在正副驾驶座上,关车门!
“回吧。”
“来了!”李拜天应了声,指着路灯杆子:“老张,看了没有?那布告上写什么啊?”
“哦,那个啊,”张同志显然已经在别的地方看过这布告了,一句话概括:“鼓楼街已被欧阳地产中标开发,一个月内要求居民全部搬迁离开。”
“那鼓楼呢?”
“也在拆迁范围内。”
李拜天抬眼望去,视线穿过层层叠叠的旧式楼群,鼓楼黑漆漆的身影像个残破的古钟般静静矗立,似乎对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没有任何怨言,又或者……它求救的呻吟太衰弱,奔波在城市快节奏生活中的人类根本听不到!
吉他张最喜欢看到飘,死乞白赖地黏在她身边,狗仔似的各种追问奥迪的由来,飘只能随便找个理由应付。最后他扯到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嫂子!我……我本来拍了一百多张照,明明都存在手机上的,几分钟前,突然就……就消失……”
飘多温柔:“不要紧张,你已经都传给我了。”
张约翰太天真:“没有呀。”
飘从手包里掏出一个印着喜字的大红包:“拿好。”
刚下楼道,李拜天就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垃圾处理现场,泡沫纸板,蛇皮袋子扔了一地,这个搞法是让老邢头对他们满门抄斩的节奏啊!慌忙叫上张大陆,也就是张约翰同志,埋身清理垃圾的队伍中,清理一会儿,总算是找出一条可以走进去的路,然而,在那路中间卡着的一个人再次让他震惊到无以复加。
那个人背对着他们席地坐着,在他身边包围着几大包各色石子,他伸出铲子,在最左边的袋子里铲了一兜暗红色石子,机械地往一个漂亮的塑料桶里填塞去,然后拧盖,擦干净,贴商标,套塑料薄膜,套泡沫板,再放进身前已经扎好的纸箱里,拉胶带,一切完工。“咻”地一下就往秦唐府里扔去。那本来就稍显狭窄的秦唐府此刻已经塞得满满当当都是天启水机的箱子。
握草!敢情洒家又是水机公司的CEO了?
看到那人沧桑衰老的模样,李拜天不由动情:“老、老秦……”
闻言,老秦身子一颤,木讷许久,缓缓地转过身来,一张老脸上胡子拉碴,目光呆滞眼袋耷拉,皱纹像那桃花朵朵开,却是鼻涕眼泪肆意横流,嘴巴快要咧到后脑勺,苦涩异常。
天打五雷轰,李拜天心里惊得不要不要的——为啥劳资公司的员工会有一种黑砖窑苦力的形象啊?
“创业初期,大家都辛苦点。”飘说着,给老秦塞了个红包:“这是酬劳,我们不会亏待大家的。”
李拜天蹲下身去,一一检查那些蛇皮袋子里的石子,看上去既粗糙又丑陋:“飘,这些石头……”
“这并不是普通石头,”飘也拾起几种石头解说着:“这是陶瓷球,这是麦饭石,那是赭石……这些矿物质都有利于净化水质,改善水的口感,木炭则用来吸附重金属的沉淀物,……再加一层PP棉,基本上从水龙头出来的水可以直接饮用。大家不要小看他们,这都是市场上大部分在售水机的主要材料,甚至对于某些不良商家来说,是全部材料,无论水机价钱是几百元还是几千元,甚至上万元,内中填充材料大多都是一样。”
张同志都听呆了:“那不能啊,都一样的话干嘛价格差异这么大?”
“听说过智商税吗?”飘问。
额……
飘把石子放回到袋子中去,走到李拜天面前,看着他的眼睛,敦敦教导:“这就是信息的不对等造成的巨大利益空间,遍地都是钱,只要你能灵活地运用这些信息,就能把钱毫不费力地装进自己的口袋。”
“嫂子,你说的这些东西我都信,就是有点……”张同志努力想了想,总结出个词:“不可思议!”
苦力工秦和连忙点头,表示支持张大陆的看法。
“老百姓认为越贵的东西越是好,他们并不了解这层看上去高大上的外壳内是什么东西,而厂家也在极力地宣传他们制作的技术,取得的专利,意图为其加上完美的包装,获得更高的利润。”
“老百姓不会打开看看吗?”
飘笑了:“一个小小的东西就能解决!”
小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