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的暖意,在心底微微化开,好像炸了小傀儡的那种难过,也可以慢慢被这种暖意抚平。
……原来,也是有人,为她操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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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天我们就到这里。”
前面教阵法的夫子摸了摸胡子,“明日交三张散灵的阵法图给我。”
“是,夫子再见。”
下课了。
夏歌趴在桌子上,有点不想动。
旁边毛晴戳她,“诶,我怎么看你今天这么蔫不拉几的啊,你不是很喜欢上阵法课的吗?”
夏歌还没说什么,忽又听毛晴道:“你怎么又换了一个小娃娃?哇,刚刚没发现,现在看这个可真可爱。”
她摸了摸下巴,观察了一下,敲手,肯定道:“这个长得跟你很像!”
夏歌顿时有些心虚:“哈哈,是吗?”
毛晴肯定:“是的,这个也是你自己雕的吗?”
又忍不住夸道:“夏无吟你手艺越来越精进了啊,这个是真好看。”
夏歌道:“这个啊,我也觉得很好看……”但不是她雕的。
夏歌和毛晴说着话,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霍白。
虽然这几天没关注,但霍白果然还是让她十分不安。
像个□□。
谁知道以前暗中观察,对方一直毫无波澜,这次他却像是有了什么感觉一般,回头和她对视了一眼。
漆黑的眼睛里无波无澜,一潭死水,看着她,像在看一个死人。
夏歌几乎是在对视的瞬间就收回了视线,整个人都被那种看死人的视线看出了一个激灵。
毛晴无知无觉:“你怎么啦?突然打什么寒战?”
夏歌却被那一眼看得寒毛直竖,面上却依然笑嘻嘻的,“没什么,可能受凉了刚刚……就是想吃下面的椰糕了。”
毛晴站起来:“想吃就去买啊,下节课还好长时间呢,我陪你去吗?”
夏歌做出一副困惑的样子:“为什么你们女孩子做什么都要陪啊,我自己去就好了。”
毛晴被夏歌的话一噎,默默坐回去,“那你自己去吧。”
夏歌出了庭院。
夏歌走了不久,毛晴就看见霍白起来了,好像要跟着夏歌出去的样子。
“哎,霍白,你也要去跟夏无吟一起去买椰糕吗?”毛晴有些兴奋,“我忘了跟他说了,你让他帮我捎一点。”
霍白一步未停,像是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直直的出去了。
毛晴:“噫?”
被拒绝习惯了,毛晴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嘀咕了一声,“霍白最近怎么越来越奇怪了,一点都不搭理人。”
她瞥了瞥对方的桌子,底下经常看到他放薄荷糖的小桌洞,如今却空空如也。
她已经很久没见对方偷吃薄荷糖了,而且,性格也越来越古怪冷淡。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能让一个人,变那么多?
毛晴眉头微微蹙起来,陷入了沉思,半晌敲手:“难道是我前两天借他毛笔忘了还了?!”
秋已至深,夏歌没走几步,就感觉后面有什么人跟着了。
她也不急,安稳的往下走,专挑偏僻的地方,七拐八拐,背后的声音越来越近,危险的气息也越来越近。
夏歌手里的流银戒指闪过微光,眸光闪过寒意,在即将抽镰出戒的时候,忽听“嘭”“咣当”两声巨响!
“嘶——”
潺潺的酒香飘散开来。
正准备跟对方大干一场的夏歌被这插曲震得一懵,这个味道……
“冬青城竹叶青!”
再回头,却见跟过来的霍白直愣愣的躺在地上,人事不知,脑袋旁边是被砸烂的贴着红纸的一壶酒。
“啧。”
“闻香知酒。”少女的声音懒洋洋的,“看来你很会喝啊。”
夏歌抬头看声源,却见楚瑶提着一壶酒,坐在梧桐树上,蓝色发带扎得松松散散的,腰间一把长剑,细碎的阳光打下来,衬得她浅褐色的眼睛漂亮又懒散。
夏歌:“……你怎么来了?”
楚瑶道:“我不能来?”
夏歌:“也不是,我就是有点意外。”
楚瑶一跃而下,随意的把酒扔给夏歌,夏歌一下接住。楚瑶扔完,踢了踢霍白的脑袋,一脸嫌弃,“这垃圾是谁?”
夏歌抱着酒:“……同窗。”
楚瑶冷笑道:“哦?想要杀了你的同窗吗?”
夏歌:“……”
楚瑶:“你能不能对你的脑袋谨慎一点,别一不小心怎么变成碗大的疤都不知道。”
夏歌:“我挺谨慎的。”
楚瑶:“我跟了你一路了,你哪里偏往哪里去。”
夏歌眼神飘了飘:“我想……摸个鹌鹑来着。”
楚瑶:“……”
楚瑶上下打量了一下夏歌。
夏歌无辜的看她。
男孩轮廓看上去越来越柔和了,头发被红发带扎起来,猫儿一般的眼里带着说不出的灵气,一身丹枫素衣穿的干净利索,腰间挂着一个笑嘻嘻的木头娃娃。
楚瑶的目光在那个木头娃娃身上凝固了两秒中,半晌,“啧”了一声,转移了话题,浅褐色的眼底微微露出了几分戾气,“他跟你有仇?”
夏歌老老实实的摇头:“没有。”
楚瑶微微顿了一秒,眼神诡异的看夏歌:“你欠他钱?”
夏歌梗了梗,“……我不欠他钱。”
她就那么像欠人钱的样子吗?!
楚瑶皱眉:“你欠他多少你说,我帮你还。”
夏歌:“……”为什么她一定要欠人钱呢?
夏歌:“其实是这样的,这个人……这里有点毛病。”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脸惆怅,“唉,你是不知道,虽然这个人在炼丹方面特别优秀,但是脑子是真的有点问题的,看见谁都像看见杀父仇人,尤其是看见我。”
楚瑶凝视她:“……”
夏歌扶额:“你别这样看我,我没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