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回事儿。
陶晓东打开箱子,蹲那儿翻衣服。
陶淮南问:“有热水吗?”
“有,”陶晓东说,“不怎么稳定,你就边洗边调吧,别着凉。”
陶淮南说好。
陶晓东翻出内裤穿上,扯掉松松垮垮的毛巾。毛巾还在手里没放下,门突然响了,刷卡开门那一声电子“嘀”音。都没给陶晓东反应时间,门直接推开了。
汤索言跟陶晓东四目相对,汤索言直接愣了。
陶晓东张了张嘴,两人干巴巴地对视着,都有点蒙。汤索言开了门只迈了一条腿就直接定那儿了,陶晓东比他还摸不清状况,眨了眨眼叫了声“言哥”。
“……不好意思。”汤索言先反应过来的,“我可能是走错了。”
他说了一句就赶紧退出去关了门。
门关上之后陶晓东把手里的毛巾放在桌上,低头看了看自己。上半截儿空的,下半截儿空的,只有最中间那一段穿了条内裤。
陶淮南突然在旁边笑了声,问:“哥你穿衣服了么?”
陶晓东:“穿了。”
陶淮南站起来要去洗澡,路过他哥的时候在他侧腰上往下划拉着一摸,一直摸到腿,摸完笑嘻嘻地说了声:“哎呀好尴尬。”
陶晓东在他头上弹了下,也有点哭笑不得。
汤索言关门之后还是蒙了两秒,然后才转身下楼。
他把房卡给前台:“帮我查下房间号。”
小姑娘瞪着大眼睛,一脸莫名地又把单子找出来核对了一遍,说:“对的,是404,没错。”
汤索言看着她,无奈道:“你刚才说403。”
“啊……”小姑娘立刻说:“对不起对不起。”
汤索言叹了口气:“你帮我重新刷一下吧。”
“好好。”前台立刻重新刷了卡,嘴上不停道着歉。
汤索言说了句“没关系”,转身再次上楼。经过403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房门,想起刚才的场面加速走了两步。
其实都是男的,这么看一眼真不算什么事儿,兄弟之间约着一起去泡个澡什么的都是多正常的事了。别说陶晓东还穿着内裤,他就全光着的都不算什么,田毅看过都不知道多少回了。
问题就是这两位都不是直的,也心知肚明对方不是直的,所以这就让一个本来很平常的小事带了股尴尬的别扭。可能比起陶晓东来,汤索言要更别扭一些,毕竟是他开错了门,唐突了。
因为这个小小的事儿,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晚上俩人都没一起吃饭。按他们这段时间的习惯,那肯定得一起吃。晚上到了饭点儿谁也没找谁,陶晓东自己下楼领了饭回来跟陶淮南在房间吃的。汤索言自己去的餐厅。
晚上关了灯,陶晓东手机上一堆白天发来等着他回的消息,陶淮南躺在另一张床上跟迟骋打电话。
陶淮南欠兮兮地跟迟骋说了:“今天哥没穿衣服让汤大夫看见了。”
他是自己带着耳机冲着墙小声说的,迟骋问:“什么情况?”
陶淮南“嘿”了声:“哥洗完澡汤医生走错门了。”
迟骋:“那你呢?”
陶淮南说:“我还没洗呢,我坐着呢,哥都蒙了。”
他聊天声音也没有刻意压低,也没怕陶晓东听。不知道电话里说什么,陶淮南还是笑,笑完说:“谁知道他了。”
陶晓东听他俩聊电话,也笑了下。晚上洗完澡没等出洗手间他就把短裤穿上了,出来陶淮南一摸又是笑他。
第二天一早,陶晓东起来给汤索言打了个电话,问他收拾完没呢。
汤索言说已经在医院了,他早上走得早,六点就到了。
中午各忙各的,一整个白天他们都没见上面。汤索言有点忙,患者太多了。晚饭汤索言忙得随便吃了点东西,也没见。
陶淮南晚饭吃的面,吃了不少,饭后陶晓东拉着他出去散步消食。顺着小街走了挺远,县城不大,陶淮南挺喜欢这样在陌生的地方散步,陶晓东就带他多走了会儿。
还给陶淮南买了不少吃的,陶淮南喜欢吃牛肉干。
回去之后陶淮南去洗澡,陶晓东去敲了隔壁的门。
汤索言开了门,看见是他,挺自然地叫了声:“晓东。”
陶晓东更自然,递给他两纸袋牛肉干,笑着说:“这个烤得还挺香,你不吃饭的时候就嚼两块顶顶。”
汤索言接过,说了个“行”。
一递一接,交接的时候指尖不当心一碰,两人都没抬眼,好像都没怎么在意。
陶晓东说:“那我过去了,你早点休息。”
汤索言点头:“好,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