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维景还没有表现出多么大的抵触行为;但在之后的一个月内,迅速地和棠柚的死对头文灵坠入爱河。
棠柚一点儿也不希望自己未来的丈夫心中永远刻着一个得不到的白月光、朱砂痣。
尤其那个朱砂痣还是棠柚眼中的蚊子血――
呕。
如何拒婚成了一个大问题。
棠家势单力薄,她那软骨头的父亲和势利的继母就差把她洗干净打包包送到萧家去了,根本不给她丝毫说话的机会;而萧老爷子更是说一不二,萧维景提出解除婚约的第二天被救护车拉走,在骨科住了一整周。
棠柚怕疼,也承担不起萧老爷子发怒后的结果,只能迂回地扮演好乖乖女角色,顺便暗地里打听着萧维景的各种忌讳,就等着萧维景被她恶心到受不了主动抗暴击伤害退婚。
计划通。
至于解除婚约之后,萧维景和他的那个心上人文灵再怎么缠缠绵绵翩翩飞,就和她没有一毛钱关系了。
天底下优质男人千千万万,傻子才去在一棵树上吊死。
更何况还是个歪脖子树。
还有一年毕业,对于信电学院的同学而言,大四基本上已经开始去各大公司实习,为社畜大军奉献着新鲜血液。
棠柚毕业后并没打算从事本专业工作,申请退宿之后,住在自己购买的公寓中,顺道收留了同样苦兮兮为新媒体供稿的好友苗佳溪。
在棠柚舒舒服服过了两天自由自在小公主生活之后,猝不及防再次接到赵曼兰电话。
赵曼兰温柔体贴地告诉棠柚:“柚柚呀,这次我和你伯父已经好好地教训过维景啦,今天晚上你们两个年轻人就单独吃个饭吧。我替你们在碧水小汀定好了桌,十三号,八点。”
棠柚十分感激地开口:“伯母,谢谢您,您真好。”
――对不起了伯母,难为您这样花心思,但强扭的瓜不甜,她和萧维景真的不合适啊。
赴约之前,棠柚特意翻箱倒柜找出来一条纯白的小裙子,她对着镜子,认认真真地卷了个温柔的卷发,妆容也是怎么温和素雅怎么来――
大部分直男都爱素净小白花,唯独棠柚知道,萧维景此人口味与众不同,他不爱绿茶婊,更加偏好大大咧咧的那一款。
他越是讨厌什么,棠柚就越往他讨厌的那方面装扮。
等到萧维景忍无可忍解除婚约之后,棠柚就可以潇洒走人,想干什么干什么。
自由可比狗男人有趣多了。
眼看着快到了约定的时间,棠柚拿起包包,对着镜子转了两圈,确定自己现在是朵人畜无害小白花之后,才翩然离开。
天色已渐晚,未落的晚霞给天边染上一抹淡淡的光晕;街道旁的路灯渐次点亮,cbd核心区的商业建筑,多半由腾萧集团的公司承建。
不远处灯光辉煌通明,楼宇规整严密排列,连空气都充满着金钱和利益的味道,这是被称作东方小华尔街的地方,投机者们的乐土,狡诈与贪婪同在。
这里大部分是萧则行名下的产业。
事实上,萧家目前风头最盛的,不是萧维景,而是他那个深居简出的二叔萧则行。
棠柚的继母对棠柚多加防备,从不肯让她接触到这些东西;而棠柚对商业中的事情也并不感兴趣,很多事情也仅仅是耳闻而已。
她只知道萧家不能惹,萧则行更不能惹。
很快就到了碧水小汀,上去之前,棠柚特意照了镜子,确认自己此时妆容无懈可击之后,才迈步上了电梯。
棠柚来碧水小汀的次数并不算多,
今天天气不太妙,饶是棠柚小心翼翼,裙角仍旧不可避免地被淋湿一角;她低头看了眼被雨水打湿的地方,突然觉着一块湿痕的形状像极了一颗小爱心。
等到侍应生询问棠柚是否有预约的时候,恍神的棠柚突然忘记赵曼兰订的是十三号还是三十号了。
赵曼兰好像是信仰基督的吧,她应该对十三这个数字很忌讳。
她应该不会订十三号。
以防万一,棠柚询问侍应生:“你好,请问三十号的客人姓萧吗?”
侍应生用耳麦和同事交流之后,得到预约客人名字为萧则行。
他点头:“是的,请问您是唐釉唐小姐吗?”
“对。”
那就没错了,对方说明了,请来的人叫做唐釉。
侍应生微微俯身:“唐小姐,萧先生已经等您很长时间了。”
棠柚颇有些受宠若惊。
萧维景这是怎么了?该不会又被萧老爷子狠抽一顿吧?
还是被赵曼兰捆过来的?
跟随侍应生的指引,棠柚心里面默默地想等下该怎么称呼萧维景。
“维景哥哥”这种话太腻歪了,说不出口,pass。
“维景哥”也不太行,直接叫“维景”呢?
还是“景”?
……
胡思乱想间,已然到了目的地。
侍应生没有进去,他知道里面的大佬不喜人打扰,微微鞠躬:“唐小姐,您请进。”
棠柚推开雕有繁复绮丽玫瑰花的木门。
自厚重细密的暗色海棠花枝地毯上走过,绕过屏风,她一眼看到随意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撞入他深邃的眼眸中,心脏骤烈而疯狂跳了一下。
男人五官生的极好,深刻却并不凌厉,气质内敛而深沉。
衬衫与西裤一丝不苟,扣子严谨地扣到最上方。
遮不住的矜贵。
短暂的被美色眩晕之后,棠柚的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萧先生?”
为什么四年不见,萧维景会变得这么有气质啊啊啊啊啊!
萧则行淡淡打量着眼前的女孩,不动声色。
将茶杯稳稳放下,修长而苍白的一双手交握。
男人的声音低沉醇厚:“我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