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告诉他我的近况,他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你结婚了?你今年才多大?十九吧?”
“是,不过我入籍了。”我养父帮我办的:“德国十八岁就可以结婚了。”
“那也真够早的,我女朋友说要等到三十。”他笑着问:“那你怎么自己在这里?这么晚了,你这么小一个女孩子多不安全。”
“我……”我突然想到晚上去哪了,虽然不礼貌,但特殊情况也顾不得体面,便说:“我跟我老公吵架了,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他愣了一下,立刻就问:“那你现在没地方可去吗?”
“是。”我说:“我爸爸在国内,我在这边也没什么朋友。可是我的证件都丢了,明天才能补办。我想问你能不能用你的证件帮我在酒店登记一晚?所有费用都是我付。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让酒店把押金退给你。”
毕竟不是亲近的朋友,因此他犹豫了一下才答应,并且开车把我送到酒店门口。登记之后把我送到位于三楼的房间门口,叮咛了一番,就把他的电留给我,要我有事就打给他。
之后我锁好门,洗头擦身,缩进被窝里看电视。
原本是沉重的正剧,主角却突然开始做某种少儿不宜的运动。因为是夜间频道,剪辑毫无保留。
我的脑子里突然毫无征兆地开始浮现繁音和罗嫚交颈相缠的那一幕。现在是十一点,他们肯定在做同样的事。
他们在哪做?我的床、我的沙发、我的餐桌,还是我的地板?
他怎么抱她?怎么吻她?感觉好吗?开心吗?畅快吗?
……
他有想想我吗?哪怕只是一瞬。
我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但我的头都要炸了。我想砸了那电视,可我赔不起。我还想跑回家去打他俩,可我不敢,我也打不过。要不然我离婚吧?
可我不舍得。
我竟这么贱。
我关了所有会发光的东西,缩进被里强迫自己睡着。背上的伤口又开始痛,我渐渐开始做噩梦,梦到我用刀子扎死了繁音和他床上那些面目模糊的婊子们。
准备分尸之时突然听到尖锐的铃声,我蓦地张开眼,在满室黑暗中渗了一身的冷汗。
上次,我真的以为自己能够让这件事过去。
门铃声再度传来。
我看了看床头的表,上面显示凌晨两点二十。我不打算去开门,缩在床上挺尸。
门铃不停地响,我越来越害怕。想起看过的许多报道,哪些女人在酒店被强盗洗劫一空,先奸后杀。
终于,它安静下来。
可我依旧不敢动,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我直觉按铃的人并没有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突然,门上传来悉悉邃邃的声音。
我转头看去,发现我的门被开了一条缝。
我连忙安慰自己,我还挂了安全链,所以……
咣啷一声,安全链掉了!
浴室是死路一条,我唯一的出路就是窗户。赶紧钻出被窝,打开窗户爬上窗台,将将扶稳,身后突然传来声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