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爸爸点了点头,说:“那我先去查,希望能找到他。如果能查清amelie的死因,替她报仇,那也算了了音音的一桩心事,也许到那时再跟音音慢慢讲这些被他忘记的事,他能好接受一些。”
“您打算把这些事告诉他?”
“嗯。”繁爸爸说:“我不希望他一直惦记着amelie的,她不值得。”
我问:“他以前也很小心眼吗?”
“小心眼?”繁爸爸笑了一声:“哪个男人不小心眼?”
“我是说有点失去理智那样。”
繁爸爸又笑了:“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我也很难表达清楚:“我真的没有喜欢蒲蓝。我想给他捐肝,只是因为那天繁音突然让我流产,把我赶得走投无路。当时我看到附近有人家,想进去借电话,没想到就是蒲蓝家。他当时立刻就帮了我,也是因为这样才被繁音打了两枪。警察也是繁音用炸弹才招来的,导致他耽误治疗感染。我觉得这件事我难辞其咎,才想捐肝。”
繁爸爸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不觉得你的肝很珍贵?”
“不觉得。”我说:“决定捐肝的时候还没有孩子,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我其实对活很久没有那么强的**。可能是因为我的生活里实在没什么乐趣,当时只希望别这样欠着别人的。”
繁爸爸陷入沉思,随后问:“如果当时让你捐得是角膜或心脏呢?”
“角膜可以,心脏就不行了。”
他沉思良久,重新拿起刀叉,说:“想不到你这孩子还挺厌世的。”
“我没什么亲人,生活也一团糟。”我说:“不过现在不同了,我有念念了。”
他叹了口气,说:“没有亲人也未尝不是一种幸运,有时亲人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可是我连父母都没有。”如果有的话,可能我早就离开繁音了。就算我自己犯蠢不想离开,他们也肯定会让我离开的,也省了接下来这很多痛苦。
“现在你已经不肯了。”繁爸爸笑着说:“否则我也算是你半个爸爸。”
我没说话。
他又说:“爸爸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看来的确是我们误会了你。坦白说,我们内心里都很自卑,毕竟amelie那种长相的女人也会这样对音音。可是灵灵你年轻漂亮,又这么努力,所以我们忍不住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的话让我很不舒服:“老先生……”
“叫爸爸。”他露出一脸期待:“爸爸希望你叫爸爸。”
“我……”
“哎哟。”他催促:“只要一天没离婚,爸爸就一天还是爸爸,就算离了婚,我也可以继续当你爸爸嘛!你没有亲人,爸爸也没有女儿呀!”
道理的确是如此,我也没必要在态度上坚持让彼此心里再生芥蒂,便说:“爸爸。”
“嗳!”他欢喜地答应了。
接下来我们安排出院了,过了一段比较安逸的日子。没有繁音的生活真的挺好,而且我的小女儿还这么可爱。
我每天都搂着念念睡,一边翻翻童话故事,打算日后讲给她听。
小念念婴儿依然傻乎乎的,什么都还不会,整天除了吃就是睡。繁爸爸希望请奶妈,免得她半夜喝奶吵醒我,不过我觉得念念晚上起来并不只是想喝奶,也是因为想妈妈。
我们母女间的心灵感应很强烈,只要她醒了,我就必然知道。
这天也是,半夜里忽然觉得念念饿了,睁眼时感觉胸襟一片漉漉,倒是没听到哭声。我伸手去搂她,却摸到了一具硬邦邦的身体。睁开眼发现旁边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是繁音。
他不知是被我惊醒还是原本就没睡,睁着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我搂紧念念,撩起胸襟让她吃奶,问:“你怎么来了?”
没听到他出声,只看到他的手摸到了念念的小脑瓜上。
我连忙拍开他的手,护住了念念的头,往外蹭了蹭,再看向他。
他这才开口:“不是说好给我发照片?”
“最近没有照。”其实是我忘了。
“撒谎。”他说着,靠了过来,用手指摸着她头上我没护到的部分,低声说:“秃子。”
“本来有头发,都剪掉了。”我张开手指,尽量搂得全面些:“给你爸爸做了一支笔。”
他撩起眼睛,看了我一眼说:“我不杀她。”
“呵呵。”他说不杀就不杀?我凭什么信?他说话什么时候算数过?
他便收回手,但仍靠在这儿,研究了好一会儿,说:“吃奶的动作跟我一样。”
我忍不住看向他,额头猝不及防地被他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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