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却积极地介绍,说:“中央这位就是我们林家当年的管事,也是繁先生的继母。繁先生当然已经不记得了,但您的第二人格是她最疼爱的儿子,你们曾经是最亲密的母子。”
繁音依然很平静,笑着说:“谢谢您辛苦解释。麻烦替我们带路去见你们小姐。”
“当然。”管家却不动弹,而是指着全家福上一个看上去十三四岁,穿着蓬蓬裙的可爱女孩说:“这位就是我们小姐。”
“很漂亮。”繁音笑着说。
“那是当然。”管家叹了口气,说:“虽然我们小姐的容貌很美,也非常聪明,但很可惜,经过那场灾难,她现在的样子有些特别,请几位在见到她时给予充分的尊重。”
我几乎没听懂这句话,但在我们进到餐厅时就立刻明白了。
那位林小姐的年龄已经无法通过脸来猜测,因为她的整张脸都耷拉下来了,那种耷拉非常诡异,并不像是因为年老皮肤松弛,而是有东西强坠着似的,两边脸颊全都耷拉得与下巴差不多长,仿佛已经没有了颧骨。她的皮肤苍白异常,仿佛从未见过光似的,整张脸活像一条白脸的大丹犬。
不仅如此,她头顶上的头发也几乎脱落光了,头上只剩大象头顶似的枯黄毛毛,但后脑勺还有头发,而且也是黄的,看上去就像一坨干草。
她穿着一袭很华丽的金色裙子,但一边的袖管里只有半截手臂,狰狞的疤痕毫不掩饰地露在荷叶边的袖口处。另一边倒是有手,却只有三根手指还在。虽然长裙的裙摆很大,但过去坐下的那一刻,我还是瞥见她的裙子是呈直角的,也就是说,那底下完全没有腿在撑着。
我猜想繁音和蒲蓝应该没有太惊讶,但我和阿飘真是有点受不了这样子,不要表现出惊讶,这大概也是管家提醒我们的意义所在。
落座之后,女佣倒了酒。这一层的女佣多半也是缺胳膊少腿或破相,看头发年纪应该都不小了,估计是他们家族的老佣人。
所以,虽然这层装潢精致华贵,连餐具都以金银为主,但还是给人一种相当压抑的感觉。
酒水全部斟满后,这位林小姐端起酒杯,“脸”上毫无表情,但她的声音很好听,还有点娃娃音:“繁先生,繁太太,蒲先生,郑小姐,你们好。”
繁音没有端杯,我们也就没有端。
繁音只问:“喝酒之前,我想先提个问题。”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林小姐斜了斜眼珠,她有一个眼眶也是耷拉的,露着眼眶内的红肉,且可能因为年头太久,颜色很深,因此她斜眼的样子更加吓人:“带过来。”
一个缺胳膊和一个用少一条腿的女佣出去了,很快便推着一个人进来了。是小女孩!
她被蒙着眼睛,塞着耳朵,捂着嘴,双手也被绑着,脚下还带着链子。这链子连的脚铐也是铁的,因此她的脚踝已经被磨出了血。
阿飘有些急了,想要站起来,却被蒲蓝按住了。
“谢谢林小姐。”繁音说:“现在我们已经到了,希望林小姐能把这孩子放出去。”
“很抱歉。”林小姐用她唯一残存的三根手指捏着酒杯,倒到了嘴里。但因为她的嘴角已经被脸皮坠得变形,因此酒又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一位女佣习以为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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