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就是星星送我的那条比格,它趴在草地上,摇晃着尾巴,翻着白眼瞅着繁音手里的肉干,一副贼眉鼠眼的德行。
繁音很是不待见比格,把肉干递给德牧。结果就在这一瞬,刚刚还趴在地上的那货突然瞬间移动似的冲过来了,生生把肉干含住了一半——另外一半已经被德牧咬住了。
于是二狗开始了激烈地争夺,谁也不松口。德牧是相当优雅的,呲牙的样子像极了狼。比格完全就是一个泼皮,躺在地上打滚,用爪子挠地面等毫无尊严的动作全都使出来了。
繁音命令了几次,却只能命令住德牧,比格完全不搭理他。他便无语了,揉着头转过身,这才发现我。
我这是好喜欢看繁音崩溃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好一会儿,笑得他脸更黑。
两狗的战局已经不是一条肉干的问题了,它俩仍在互相厮杀。德牧不爱出声,安静而冷酷。比格嚎得就像自己被强暴了一样,显然繁音的头已经要炸了:“中午想吃狗肉不?”
“不想。”我说:“你看它长的多可爱。”
他白了我一眼。我赶紧补充:“这是星星送我的礼物,至于她为什么要送我这个,那是因为你送了她一对。”
繁音便说:“那可是你选的。”
“是我选的,可是你让我选的。”我说:“我就觉得它可爱,又不知道它原来这么皮。”
他又笑了,说:“毕竟是猎犬,它体力很好,能从天不亮闹腾到晚上。不过这段时间尴尬期,再过一年就好点了。”
“你不是要吃狗肉么?”我揶揄他:“原来就是吓唬我呀。”
“吃也不能吃它呀。”繁音说:“这是星星为了谢谢你送她狗。”
说起来,这个问题我纳闷好久了:“你当初为什么要以我的名义给她送小狗?”
“她喜欢狗。”
“我是说为什么以我的名义?”那时对我一点也不好。
“她说她想要个妈妈,看你挺好的。”他神色有点奇怪:“星星是个很灵的孩子,她很早就明白自己没有妈妈,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要求过。但她有自己的好恶,毕竟她的意见有一定分量。”
原来如此。
我便问:“如果当初星星不喜欢我,我是不是就死了?”
“不可能。”他很温柔地看着我,说:“谁会不喜欢你?”
“唔……”有点害羞。
“怎么了?”
“突然想起你上此要杀一个女明星之前,对她也是很……就现在看我这种眼神。”
“嗯。”他点头说:“你知道就好。”
“啥?”
“如果生不出儿子,就把你做了。”他淡定地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烟盒说:“唉,加油。”
“那我可哭了!”
他白了我一眼,说:“我去抽支烟,你坐着别乱跑,当心蠢狗把你绊倒。”
“你现在还抽烟!”
“绝对不在你旁边抽。”他已经把香烟含进了口中。
“我是说你别抽了,对身体不好,对孩子的身体也……”
他已经溜远了。
算了,说多了又要骂我,我还是别给自己找罪受。
繁音躲得老远,点烟时还冲我招手。我气得不想理他,假装没看到。
两条狗先是跟着他跑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打架。小德牧与那条母狗不同,肯定已经发现比格很蠢且战斗力废柴,因此表现得很谦让。
繁爸爸从前说这种狗和我挺像,如果这是真的,那它不成器的样子足以使我明白我养父为什么不想搭理我。
繁音再回来时,两只又跟上了他,德牧乖乖在他脚边坐下,比格直接就把爪子搭到了他手臂上。
繁音瞪了它一会儿,不奏效,再呵斥,依旧不奏效,只好用手将它推下去,火速给德牧塞了一根肉干。
德牧这次学精了,一口含住颠颠地跑了。比格继续不依不饶地把爪子搭在了扶手上,脑袋拼命往繁音口袋里杵。
繁音摸着它的狗头,说:“咱们再弄条哈士奇?”
“哈士奇不是很傻吗?”
“嗯,这蠢货还是不要带坏我的德牧。”繁音捏着比格的大耳朵,残忍地微笑:“这蠢狗让我感到了一种扭曲的快乐。”
“好吧。”听得出,虽然他很嫌弃,但他还挺喜欢这家伙的。
下午我去看念念,到时她刚睡醒,繁星在写作业。
我把毛衣给念念,她还记得呢,高高兴兴地穿上跑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拉着韩先生说:“爷爷,星星姐姐哭了。”
韩先生有点意外,问:“为什么?”
“不知道,我给她看我爸爸做的毛衣,她就哭了。”念念说:“我昨天就和她说我爸爸给我做毛衣了,她说我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