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破狗就是不长记性,刚刚还吓得要死!
我拎起箱子往门口走,但繁音挡着门,我只好站住,听到他问:“这是想干什么?”
“你让我滚的。”
“有病,回去。”他一把就抢走了我的箱子,赶苍蝇似的赶我。
我没动。
显然他又生气了,一把就将我的箱子扔了出去,站直了身体问:“你闹够了没?我是在害你?”
“不是因为你是为我好,就可以在我面前甩脸子瞪眼睛大吼大叫还踹桌子的!”我说:“而且虽然当时我信了,所以才会顺着你的意思给李虞打电话,但反悔的时候是因为我突然发觉我没必要相信你爸爸!他又不是我爸爸!”
繁音怒极反笑:“你是不是觉得我也在害你?”
“我没那种意思。”我说:“可是繁音,当初小甜甜跟我在一起,他不告诉我他的病,你爸爸却也不说。后来我们结婚了,他也只要阿昌骗我,好久才揭穿。现在他每天追查私生子的事,还有理有据的,就好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似的!虽然他一直让我叫他爸爸,可他好几次的行为不要说把我当女儿,他甚至没把我当人。与其相信他的话,我还不如相信我自己的哥哥。我不想这么告诉你,是怕你觉得难过,但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他望了我许久,再开口时气焰冷静了许多:“我爸爸只是怕我没有儿子,他很急,而且……”
“所以你也不反对,你爸爸有可能在这件事上撒谎啰?”
“不。”他摇头说:“我了解他,他没理由这么做。”
“那我也了解我哥哥,他也没理由。”我说:“我也了解我爸爸,他肯定不会允许我私自做这种决定。”就算我养父说过,苏悛已经没用了,他会杀他。那也不代表我可以越俎代庖地私自执行,这是两回事。
而且我不能把我养父要杀苏悛的事告诉繁音,因为这件事跟私生子有关。
总之,说一千道一万,虽然我也清楚繁音是为我好,但我不觉得这么处理真的对我有好处。
繁音似乎接受了我的理由,过了很久突然转了身,走了几步又站住脚步说:“来。”
我见他神态还算温和,便跟他过去了。
外间林叔正带着佣人收拾茶几,地上有水果,破狗跑过去偷了一只橙子。繁音没回头却发现了,拎着它的项圈从它口中把橙子拽了出来,特别嫌弃地用眼睛斜他——就和斜我时候一样。
之后他跟狗一起进了浴室。
我也跟进去。
繁音指着附近的椅子:“坐。”
我刚迈了一步,破狗就冲了过去,坐到了椅子上,朝繁音吐着舌头,眼神好像是在等他给牛肉干。
繁音扶了扶额头,把手里的橙子扔到了外面,趁着破狗追出去火速关上了门。
这会儿我已经坐到了椅子上,等着他的一步命令。
繁音很快便走了回来,挽起袖子,拎起我的脚腕,放进了旁边的凹槽里。
里面随后便开始注水,一股香味弥漫开来。
我的脚本来挺凉,被烫了一个激灵。繁音立刻撩起眼皮:“抖什么?”
“烫……”
他没吭声,按住了我的脚腕。
很快我脚的温度就暖过来了,因此也不再觉得水烫。身上发了汗,感觉好舒服。
可能是蹲着太累了,繁音干脆坐到了地上,手里握着我的脚,认真而不专业地捏来捏去。
我问:“你这算是在道歉么?”
“嗯。”他不抬头,只从鼻子里发出这么一声。
“那你知道自己哪不对吗?”
他动作一停,抬起了头:“你怎么这么啰嗦?”
“别瞪我。”我对他的眼神很不爽,使劲把他的脑袋按了去。
他倒也没反抗,顺从地低头。
我怕他又因为面子挂不住而把我从椅子上扔去,便沉默来。而他的动作太认真了,无形中令我的火气消了大半,忍不住揶揄他:“我的脚很漂亮吧?”
“一般。”他淡定地回答:“顶多是对猪蹄子。”
“你!”
他又撩起了眼皮:“消气了?”
“以后不准再冲我大吼大叫。”
他重新低头,捏着我的脚指头,说:“那是因为你太蠢。”
“那也不准冲我大吼大叫,更不准在我面前砸东西,也绝对不能打我。”我说:“否则洗脚也不好使。”
他翻了个白眼,没搭理我。
我也就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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