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去年就去世了。
哪怕沈太太在世时,沈横跟她感情也淡薄,沈太太自己也不愿意过问府上任何事务,十姨太没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赵岷玉突然只请圆圆、不请她,这是把意思表达很明显了。
十姨太脸色有点变了,强撑笑容。
司露微在旁边瞧见了,决定替十姨太做个恶人:“圆圆,不要给别人添麻烦,改日再去,好不好?”
“好。”圆圆立马道。
她走到了十姨太身边,对赵岷玉道,“赵姐姐,我下次再去。”
赵岷玉假装没明白司露微的阻拦,故作失望:“那么好的小火车,还想献给圆圆玩呢,你真不要玩了?”
“赵小姐如果有心,可以直接送过来。”司露微道,“若是不想送,又请圆圆小姐去玩,她看上了不好意思要,岂不是叫她难受?”
赵岷玉脸色一变。
她抬眸,静静看了眼司露微。
她那双明亮的眸子里,有寒芒一闪而过。她沉默只一瞬,就笑对十姨太道:“这位司小姐,把我想得太小家子气了。姨太太,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已然很不客气,暗讽司露微小家子没有教养,不知分寸了。
司露微听了,并不是很恼火,她原本就是贫寒出身。
“我今天有点累了,圆圆也有点累了。”十姨太脸上,勉强维持的笑容也不见了,态度有点生硬,“赵小姐,招待不周了。您请便,周嫂,送客。”
说罢,她抱起了圆圆,母女俩进屋去了。
司露微跟了进去。
赵岷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立在原地站了足足一分钟,才举步往外走。
她走得从容不迫,好像丝毫不介意十姨太的失礼。
十姨太透过玻璃窗看着赵岷玉走了出去,心情很郁结。
“我今天处处多心,怕给督军添麻烦了。”十姨太叹气。司露微则道:“如今的世道,跟以前不同了。清贵门第,说起来好听,实则一文不值。军阀怎么了?督军才是手握重权的人,您和圆圆小姐才应该是这南昌府最尊贵的。不
必妄自菲薄。”
十姨太听得愣了愣。司露微又道:“至于做派,往往是身份的陪衬。身份最贵的人,用手抓饭吃,都是种时髦,旁人争相效仿。你教会圆圆小姐善良乐观、上进勇敢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将
来只有其他人学她的,断乎不会挑她的毛病。”
她知晓十姨太笼络赵岷玉,是因为自卑,觉得自己的能耐,教不了圆圆,想让她跟赵小姐学学。
司露微这番话,却是解开了她心中困扰已久的。
十姨太轻轻舒了口气:“你说得对。”
司露微陪着圆圆玩了一会儿,又答应给圆圆做一双虎头鞋,直到傍晚才出来。
她走出督军府的大门,就有人跟踪了她。
她不动声色,默默开车,回到了大帅府。
到了大帅府之后,跟着她的人藏在暗处,司露微拿不准是谁的人,假装没看到。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回想今天十姨太的话。
十姨太说,赵小姐有点奇怪。
至于哪里奇怪,十姨太又说不上来。
司露微也觉得赵岷玉小姐行为很反常。沈砚山才拒绝了赵家,并且把上次的误会解释清楚了,赵小姐会不高兴的吧?
司露微没名没分住在沈大帅府,赵小姐会怎么想?如此想着,司露微快步回到了东跨院,给贺东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