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像是被压路机碾压了……
“你乖一点儿,就让你在上面……”
我的脑袋渐渐变得一片空白,脑袋里只剩下水从浴缸里漫出来,啪嗒啪嗒打在地板上的声音。
“哪儿还疼?我再帮你揉……”餍足之后的男人语调温柔得能掐出水来,温热的手指轻柔地落在我的后背上,“怎么不说话?真生气呢?”
我合着眼睛,享受着手法还不错的按摩。如果之前没有被碾压就有这种服务,就更好了。
“是不是磕到哪儿了?”靳君迟把灯调亮了一些,显然是真的担心了。
“关灯!”我把脑袋埋到枕头下面,“还能不能让人睡觉了!”
“原来宝贝是困了呢,睡吧。”靳君迟关了灯,然后把我圈进怀里,“你能回来,我很开心。虽然等得很辛苦,但却是超值的。”
皎洁的月光像银亮的水波一般漫进房间,笼在靳君迟的脸上。他翘着嘴角笑得眉眼弯弯的。其实,靳君迟很少笑得如此甜蜜满足,简直是一秒钟就能俘获人心。
伴随着心脏忽然而至的悸动,我的睫毛抖动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在靳君迟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谢谢你愿意一直等我……”
靳君迟真的是一直在‘等’,等我从云桑变成了桑榆晚,又从桑榆晚变成云桑。只要想一想都是漫长煎熬的过程,还好他没放弃,还好,我也没有……
我睡饱了已经是天光大亮,卧室里的窗帘拉着,所以光线不会太刺眼。我从被子里坐起来,就看到叠得整整齐齐的家居服放在床脚,旁边还放着一束白玫瑰。墨绿色的包装纸外面罩了一层银色的硬纱,看起来既华丽又不失优雅。
我捧起那束花闻了闻,清新的花香可以让人的情绪更加愉悦。丝绸一般莹润美丽的花瓣上还挂着露水,在柔和的晨光里闪着微光。靳君迟的眼光还是很好的,他送花从来都不是以数量博人眼球,往往只是不多的几朵,但是花的品质和包装却极用心,让人打心底里喜欢。
我把花放下,一张心形的卡片从花束里掉出来,遒劲霸道的字体与写字的人如出一辙——宝贝,早安!
我捏起那张卡片,小心地夹进床头柜上的一本书里。我给花瓶灌了水,把那些玫瑰花插在花瓶里,然后才进浴室洗漱。
我从卧室一出来,就听到吸油烟机嗡嗡地工作着。走到厨房门口,之间靳君迟站在料理台前——流畅的人鱼线延伸到松松垮垮挂在腰间的睡裤理,上身打着赤膊,宽阔的胸肌和整齐的腹肌暴露眼前,搞得人有流鼻血的冲动。
靳君迟正在听电话,嘴里还叼着一支烟,时不时还用汤勺搅动一下面前的汤锅。我也是无语了,这手都不够用了还要抽烟。
靳君迟显然是一心多用的,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我。所以,在我行云流水地把他叼在嘴里的烟拿下来丢到垃圾桶时愣了一下,旋即却笑开了:“宝贝早。”
“一大早就抽烟。”我是不是该写张‘吸烟有害健康’的便利贴黏到靳君迟的脑门上呢?意识到靳君迟还在打电话,我决定先闭嘴。
“剩下的事情等一下再跟你交代。”靳君迟把电话往料理台上一丢,反手揽住我的腰,“一个人有些无聊,以后不抽了,嗯?”
“靳助理,你的汤溢锅了。”我看了一眼沙煲。
“嗯。”靳君迟把我松开,先关了火,然后把另一个灶头打开,开始烧水。旁边的料理台上摆着两个拌好的凉菜和一大盘包好的馄饨。
一只只馄饨像一个个小元宝,看起来很可爱:“这些是你自己包的?”
“不然呢?你帮我了?”锅子开了之后,靳君迟把馄饨放进锅子里煮。
“原来我家有个‘田螺先生’……”靳君迟这手艺我真比不了。
“到外面等着,小心烫到了。”靳君迟把我拉到一边。
“我就不。”我故意往他身边凑。
“你呀你……真是拿你没一点儿办法的……”靳君迟直接把我抱起来放在离燃气灶最远的料理台上。
“呵呵哒。”我就是喜欢看他拿我没办法的样子,谁让他以前总欺负我呢。我捏着筷子,偷吃靳君迟做好的凉菜。
“我们端着到桌子那边吃,好不好?”靳君迟完全是在哄孩子的口气。
“不好……”我摇摇头,“在厨房里比较好吃。”
这句话一出口,我跟靳君迟都愣了一下。我还是云桑时,就总是这样的,无论是靳君迟还是哥哥在厨房煮饭,我总喜欢跑来偷吃。然后,总是说菜在厨房里比较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