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凶手一路跟着她的行踪,见她走到哪里就制造出一起命案,煞费苦心的为她塑造了一个死神过境的形象,倒是给这老妖婆找了个好的不得了的借口,怎么当初她在荣华宫的时候就没把她也一起给咒死呢。
宣德帝听了太后的怒斥,脸上的神情也越发的晦暗,一旁的贤妃虽然仍有些惊魂未定,却看着宣德帝和太后说:“皇上,太后,臣妾方才与君儿闲聊了几句,倒觉得她是个难得的好孩子,虽然容貌是有些瑕疵,但她是将军府的嫡长女,谈吐教养可绝非一般世家的女子可能比的。臣妾对她颇为喜欢,也觉得她并非是命里带煞之人。虽然这血案的凶手并没有拿到,可也不该怪罪在君儿一个小姑娘身上,若是传扬了出去,没得惹人嗤笑,说是刑部无能,拿不到凶手便随便找个替罪羊来搪塞。”
“既然贤妃不信此女命中带煞,那便招国师前来为他们二人合婚卜算一下,再让皇儿来决断如何?”太后不依不饶的冷笑,大有不将姬韶渊和墨千君拆散誓不罢休的架势。
墨千君在心中不断地为太后加油,拆吧拆吧,为了能和姬韶渊解除婚约,便是让她背上个煞气附体的黑锅她也愿意。她未来的自由就全看太后这老妖婆的手段了,但求她能给力一点,一拆到底让姬韶渊再也没有补救的机会!
像是感觉到了墨千君的心思,姬韶渊的身上突然涌出了清冷的凉意,墨千君只觉得头皮一炸,身上的寒毛根根立起,心底犹然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听姬韶渊淡然的道:“父皇,儿臣以为,耽误之急是要追杀混入宫中的凶手,而不是在这里拿儿臣的婚事来做文章。”
他侧头面对着墨千君的方向:“墨大小姐服用了太医开的药,这风寒已经好了不少,此时完全可以接受父皇的审问。儿臣已经说过,墨小姐之前看到了杀害了路公公的凶手,如今便让她将那凶手告知父皇吧。”
“嗯?你当真看到了杀害路名的凶手?”宣德帝如刀锋般的眼神落在了墨千君的身上,墨千君微微咬牙,低着头回应道:“是。”
该死的姬韶渊,太后那老妖婆来坑她也就算了,怎么他还来雪上加霜,也把她踹到了风口浪尖之上。路公公死后她的确是简单了勾画出了一个犯罪侧写,但她还不能清晰的画出那凶手的长相,这个侧写并不算成功,他要自己如何像皇上交代。
墨千君欲哭无泪的扁着嘴,脑中的思绪飞速的运转。额边有冷汗悄悄坠落,她顶着宣德帝凌厉的眼神,索性把心一横,回道:“皇上,臣女不但看到了之前杀害路公公的凶手,也看到了杀害荣华宫内侍公公以及幽兰宫宫女的凶手。只是臣女先前以为自己眼花,又怕殿下和皇上误以为臣女是刻意为将军府脱罪信口开河,所以才不敢声张。”
“你的意思,是说这三起命案皆与将军府无关?”太后猛然一拍身边的扶手,“那你如何解释他们死后的身边都留有指向将军府的罪证。”
“竹韵的身边没有。”墨千君突然抬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太后,“此案本就是为了栽赃嫁祸,为了把将军府和父亲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先前那两起命案有足够的时间去制造伪证,但幽兰宫里的血案发生的突然,殿下又出现的迅速及时,以至于凶手仓促间逃脱,未来得及在竹韵身边留下伪证。而且,臣女分明看到了凶手,还望皇上和殿下明察。”
“你所看到的凶手是谁。”宣德帝皱紧了眉头问。
“臣女不认得他们,臣女只知道,杀害路公公的,与杀害内侍公公和竹韵的,并非同一个人。”墨千君微微侧头,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即便他们害人的手法相同,死状也一样诡异一样凄惨,却掩盖不了他们已经暴露了一半的身份。皇上——”
墨千君附身叩首,“杀害路公公的,是一个身高将近七尺惯用左手的男子。但杀害内侍公公和竹韵的,却是一个身高六尺左右的女子。那男子的行踪臣女并不敢确定,但这女子,定然是宫内之人,而且对荣华宫和幽兰宫无比的熟悉,更有可能便是两宫内的宫女。只要皇上封锁两宫,仔细查问今日内此间宫女的行踪,定然能查出蛛丝马迹,找出杀害了内侍公公和竹韵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