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一脸的莫名其妙,“关老子啥事?”
程怀卿一脸同情的问:“小六子今晚的计划,你知道多少?”
墨长歌闻言微微一愣,眼底瞬间划过了一丝心虚,“咳咳……也没知道多少,他只说让老子信任他帮他即可,其他的一切皆交给他安排。他还说只要过了今晚,济王将再也不会对将军府和君儿构成啥威胁,那老子自然要配合他行事……啧啧,老子一想到在北街时他那铁青的脸色就心底舒畅啊,还有皇上甩他那一掌踹他那几脚!哼,平白无故来找老子的麻烦,还欺负了老子的宝贝女儿,活该他失势又当众丢人,老子的女儿能给人随便欺负么!”
程怀卿带着一脸的无法直视看着墨长歌问:“你还真是没心没肺蠢的无可救药啊。小六子的眼睛险些被戳瞎,你也不问问他现在状况如何,只惦记着济王会有多么倒霉。若是这话传到了皇上的耳中,看他要如何治你的罪。”
墨长歌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莫名其妙,“六殿下那一剑不过是在眼皮子上划过,那么浅的伤痕若换了老子连大夫都不稀得去看。既然知道他没啥大事,我做什么要问他如何了?男人么……身上的伤疤就是功勋,他只不过是恰好留到了眼睛上方而已,等刘太医给他治好了外伤,指不定别人还以为六殿下是心思灵巧给自己开了个双眼皮,你这婆娘就是爱大惊小怪……诶不对,老子在问你为啥会倒大霉,你跟我扯到六殿下身上作甚。”
程怀卿一脸崩溃的扶额,只觉得自己的牙根有些发痒。
放眼整个大庆皇朝,能蠢到让她都无可奈何的大概只剩下面前这个战斗力爆表,脑袋却笨的堪比石头的墨长歌了。
“君儿并不知道小六子今晚的安排,也不知道整件事背后的真正操控者一直都是小六子。看到小六子受伤,君儿无比的愧疚无比的难过,若是让她知道,连你都在其中掺了一脚,还瞒着她不说让她凭白受了惊吓伤心难过了一场,你猜她会有多长时间不想理你怨恨你多久?”
“啥?!”墨长歌脸色唰的一变,像是脑门上有一道惊雷劈过,瞬间脸色发白的拽住程怀卿道:“那那那……那怎么办……”
程怀卿懒洋洋的耸肩,“你看着办呗。不过你现在最好别去吵她,先让她安心的休息一晚,然后再等着小六子来亲自收拾这烂摊子为好。”
墨长歌伸手挠了挠头,仔细的思索了片刻,然后才叹气道:“好吧。”
*
夜深人静,将军府的梧桐院在墨长歌的刻意安排下,所有的下人都暂退至别处,就连紫苑和绿瑶都被派去了后苑,只留下了在院子外围守护墨千君的龙骑卫。
正值三月,万物复苏的春夜,虽说院子里听不到半点人声响动,但虫鸣声却是一直都未停。墨千君双手枕在脑袋下面,睁大了双眼看着黑漆漆的屋顶,听着屋外并不嘈杂的风声和虫鸣,悲催的发现向来嗜睡的自己竟然失眠了。
墨千君从未觉得,有哪个夜晚像今夜这般如此的漫长,也从未觉得,自己的心情有什么时候像今晚这般大起大落,让她莫名的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寂寥和萧瑟。
不久前发生的一切不停的在眼前回放,程怀卿说过的话也不停的在她的脑袋里回响。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又到底错漏了什么……
那惊险又让她心痛难忍的血光,那一次又一次的形势逆转和出乎意料……姬韶渊姬韶风李玄机和月王魅生,他们到底是谁算计了谁又是谁坑了谁……
虽说大姨妈要她好好的想想那亲历的过往,让她捋顺事实的真相,但墨千君只觉得她现在万分的头疼,心底也被浓浓的疲惫笼罩,让她提不起半点的神思去努力思考,所有的心思都转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叩叩叩!
就在墨千君怔然的想着自己的心事时,窗户突然被人轻轻的叩响。
她缓缓的坐起身朝窗外望去,就见窗前映出了一张有些泛白的俊容。
墨千君柳眉微微一拧,看着又在半夜跑来她家爬窗的慕容慎思轻咳了两声,有些艰难的扯动嘴角笑道:“小狐狸,你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