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千君瞥了桂朝卿一眼说:“好大的一只苍蝇在殿下的寝宫里嗡嗡,你这长澜宫总管是如何当的,吵到了殿下静养你想献出几个脑袋?”
“奴才知罪……”
“聂大夫。”墨千君的目光又落在了看戏的聂同身上,“可有驱蚊虫的灵药?”
聂同默默的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瓷瓶,然后上前递到了墨千君的手中。墨千君直接将瓶塞扯下一扔,拎起瓶子就朝西琳的身侧砸去。
白白的药粉随着瓷瓶的炸裂撒了西琳一头一脸,西琳脸色一沉惊愕的瞪着墨千君道:“你——”
“抱歉,手滑了。”墨千君柔柔的一笑,望着聂同叹了口气,“聂大夫,我还未拿稳你怎么就撒手了呢。如今冲撞了西琳公主,还不快去向公主道歉?”
丫的,让你们天天窝在这里看戏,都当她墨千君是好性子的泥人不是?
既然想看,今日就让这群不嫌事儿大的看个够。
聂同无语的摸了摸鼻子,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轻叹口气走到西琳的面前说:“草民多有冒犯,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难怪卿儿今日不来长澜宫凑热闹,她是掐准了君丫头今日会炸毛,所以便聪明的避开了风头么。
听到聂同的请罪,西琳的脸色瞬间便由青白变成了猪肝色,瞪着墨千君险些上不来气,她小嘴一扁委屈的看着姬韶渊道:“殿下……”
“咳咳咳咳咳咳……噗……”姬韶渊顿时爆出了一串剧烈的咳嗽,然后张口便喷出一口鲜血,在场众人同时一愣,桂朝卿哀嚎一声便扑了过去,却好死不死的撞到了西琳,撞得她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一脸震惊的瞪着姬韶渊白衣上的血渍。
一道黑影出现在了西琳的面前,龙十二面无表情的对西琳道:“殿下旧伤复发,闲杂人等不得在此叨扰,得罪了,公主殿下。”
话音一落,便直接拽着西琳将她拖出了宫殿。
片刻之后,大殿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然后便是西琳幽怨的哽咽声和西域侍女的惊呼声,再来便是龙骑卫拔刀出鞘的呵斥声。一阵喧嚣之后,长澜宫瞬间便重归宁静,聂同脸色难看的瞪着咳嗽不止的姬韶渊以及趴在床边哀嚎不止的桂朝卿,翻了个白眼道:“人都走了就别吐了,当你自己的血多吐着不要银子么?”
墨千君起初也被姬韶渊突然吐血给吓了一跳,此时听到聂同所言,脸色一黑转身便走。姬韶渊耳朵一动迅速的伸手,将墨千君拖到了怀中凉凉的道:“君儿,本宫吐血了。”
墨千君银牙一咬,抬头瞪向了姬韶渊,姬韶渊将懒洋洋的将脑袋往墨千君肩膀上一靠,抬手伸到了聂同面前,“给本宫请脉。”
“请个屁的脉。”聂同冷笑一声直接将桂朝卿拎起,“殿下要是嫌命长了便直言,不用刻意伤了自己的肺腑吐血玩,草民医术浅薄,治不了您这种喜欢自残的病人。”
说罢,拖着桂朝卿就朝殿外走去。
咔嚓一声,墨千君脑袋里有根叫做理智的弦,在听到自残两个字后光速崩断,她一把将姬韶渊的手甩开,指着姬韶渊吼道:“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聂同脚下一抖,拖着脸色惨白的桂朝卿迅速躲到了寝宫的门后,姬韶渊面不改色的迎着盛怒的墨千君,淡然的回到,“那君儿气消了没有?”
“我消你大爷!”墨千君眼前一阵阵发黑,血液直冲头顶,而压抑在心头多日的阴暗和纠结也终于爆发了出来,化为了喷薄的岩浆对着姬韶渊轰去,“你是不是活够了想死?千军万马你不怕,伤了自己的眼睛你不在意,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女人,你动动手指便能让她滚回西域,却宁愿内伤吐血来同我胡搅蛮缠。姬韶渊,是不是我一日不为你担心你便过的不痛快,是不是我一日不因你生气你便活得不自在,是不是我一日不为你伤心你便不肯放过我?看着我为你六神无主,看着我为你寝食难安,你是不是就会觉得无比有趣!说到底,你许诺过我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你由始至终都还是把我当做一个取乐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