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儿子们休假几日,除了杭州官员设宴之外别的时候暂时不必出现在他眼前。
“今晚群臣设宴,汗阿玛吩咐我们兄弟几人均要出席,眼下就要出去了。”胤禩整理了一下皇子服饰,“今晚官员女眷也邀请了玛嬷去吃酒听戏,你也别躲懒,去玛嬷那儿陪陪她吧。”
“妾身自然省得,太后方才也让人传话了。”给胤禩整理好腰带上的香包玉坠,琬宁才浅笑着回道,“爷赶紧去吧,别误了时辰,妾身也该换一身衣裳去给太后请安了。”
送走胤禩之后琬宁才坐到梳妆镜前仔细打扮。虽然不是第一次出现在太后跟前,可往常她不过是个侧福晋,又有郭络罗氏刻意打压,能见太后一面实属不易,就是太后寿辰也不过是去磕个头,坐在远远的席面上罢了。拿起眉笔勾勒一下双眉,唇上染了粉色的口脂,换了一件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氅衣,琬宁往发髻上簪上一对镂空兰花珠钗,左右看看确认没有疏漏后,才搭着琥珀的手上了软轿。
太后虽然在京城生活多年,可汉话实际上也是不上不下的状态,戏台子上那些腔调她是半句也听不懂,索性拉着瓜尔佳贵人等人说说话,又有三福晋、四福晋在跟前逗趣,总算没叫这场宴会冷场。
“听说老八家的身子一直不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琬宁也不怎么爱听戏,正拿着酒杯出身,忽而听到太后发问,眨了眨眼睛立刻回过神来,回道:“太医说是福晋身子本就娇弱,如今又是风邪入体,所以调养起来格外麻烦。既不能随意动怒更不能累着,爷担心福晋身子,便叫福晋好生养养身子免得操劳。”
太后后宫斗争段数不高,顺治朝时一直有孝庄文皇后护着,到了皇上登基后便只有人家巴结她的份儿,故而也只是随口一问。记得惠妃说起过老八媳妇每个月都要喝苦兮兮的药汤,大约也是真的身子不好,便点点头便去听三福晋、四福晋说起弘晴跟弘晖的乐事。
太后不知道,别人还不清楚么?世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八福晋确实每个月都要喝药,可那些都是妇科调理之药,她幼年时又是善骑射,怎么可能说病几个月就病几个月?三福晋跟四福晋彼此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要说眼前这个侧福晋没有手段那都是假的,可八福晋也着实不着调了些,如今失宠被冷待,往后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复宠了。谁家里没几个得宠的侧室格格,若她们也跟八福晋那样针锋相对,早就被爷厌弃了。就算有安郡王府撑腰又如何,安郡王可是管不了八贝勒府之事。
琬宁没有留意三福晋与四福晋打量的眼神,只跟一边的吴雅氏说话。记得就是这回宴席结束后,大阿哥便领了两位美人回来,虽说是充当绣娘使唤,可明眼人都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那日的话我想了想到底不放心,便遣人去打听了一下,果真有几个官员领了好些女子过来,看来确实是打算献上来了。”吴雅氏抿了一口酒,“不过是一群教坊□□出来的妓子,打的什么养女的头衔也改不了她们的出身。如果爷真的纳了她们,我必定是要好好跟爷说一番的。”
“你这是何必呢?”琬宁低声道,“那些官员这样献媚,不过是想跟大阿哥打好关系,大阿哥也不好落他们的颜面罢了。你若是不愿不顾地胡搅蛮缠,仔细大阿哥就此冷落了你。再说了,你觉得大福晋会叫这些女子安安稳稳在郡王府里过日子吗?忍一时风平浪静,回京之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你倒好性子,若是八阿哥也收了那些女子,你该如何是好?”吴雅氏苦涩地笑了笑。
“若是真的,那也只能如此了。”琬宁淡然说道。不是她听天由命,只是按着她对胤禩的了解,胤禩绝不会收下任何一个。
吴雅氏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吃起酒来。
也许是琬宁的话起了作用,也许是不胜酒力喝醉了,当晚大阿哥带着几个歌姬回到院子的时候吴雅氏果真没有闹起来,只是吩咐人将她们遣去针线房,却又说自己身子不适不便伺候大阿哥,便将大阿哥“请”去了书房。
比起前世闹得人尽皆知,吴雅氏这回也还冷静克制。琬宁摘下头上的珠钗放回锦盒里,便听画眉来回话说胤禩也已经回来,已经备好热水准备梳洗了。
他果然没有接受任何一个官员的孝敬。
不过琬宁的好心情维持不了多久,第二天便被来拜访的官员太太败得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时间身体不怎么舒服,今晚下班后睡了2个多小时才爬起来码字的,这一章大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