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王方平这里的经历,木小牧不仅做男装打扮,还把自己化装成了道士的模样,做了一个布幡,上书“十卦九准”四个大字,同时给自己起了个通俗的名字,叫刘半仙。
她倒是想不改姓,可是木半仙不怎么好听。
以前看的电视上,算卦骗人的角色,多半姓刘,也不知道刘姓得罪了谁。
反正,木小牧就顺手给自己写上了。
离开王家沟,一路往东走,她没有确定的方向,眼下已经偏向南方了。
靠着刘半仙的招牌,倒揽了不少的事情。也不必费心找人,有这么个牌子,家里出点事的总想着找人算一卦,免去了木小牧许多的寻找功夫。
这一日到了大席乡,木小牧摇着手里的铜铃,边走便吆喝。
到了一人家门口时,门突然开了,从里面走出个小脚的驼背老太太,手里拄着拐杖,弓着的身子抬头看她。
老太太旁边还站着个年轻的妇人,妇人在一旁小心扶着老太太。看两人的情形,不像是母女,倒像是婆媳。
不过,见到木小牧布幡上写的算卦半仙之名,那老太太便道:“这位先生,我儿子出了事情,您可以帮着瞧一瞧。”
说着侧身让出路来,让身旁的年轻妇人请她进来。
木小牧抬头看看他们家的匾额,上书“席宅”,大席乡里姓席的多不胜数,她也才到不多日,对这里的情况并不了解。
不过能看到她的布幡而找上门的,无非就那么几件事。
木小牧收起布幡,跟着两个妇人进了门,问道:“家中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令子?”
那老太太提了她儿子,想必事情出在儿子身上。
只是她在门外并没有发现这宅子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也不见妖物鬼怪的气息笼罩上空。若是普通的生病,犯不着请她。
怀着疑问,木小牧被两个妇人迎进了门。
那老太太还算镇定,进了大厅请木小牧坐下,示意儿媳妇去把儿子领出来。
这个空档,老太太开始讲述她家的事情。
原来两个月前老太太的丈夫,席老太爷死了。临死前跟跪在床边的儿子说,邻居羊某在阴间贿赂官吏拷打他。
“当时我瞧着他身上果然莫名其妙起了红肿,接着就大叫着死去了。”
席老太太抹了一把眼泪,开始说羊某与他们家的恩怨,羊某比席父还要早死,两人生前就有诸多矛盾,动手打架这样的事情年轻时候也做过不少,结的仇怨很深。
“平儿是个孝子,当时言,父亲嘴笨老实,现在又被阴间官吏欺辱。我做儿子的不能眼睁睁瞧着父亲受难,要到阴间去,替父亲伸冤。”
当时,席之平便说了要去阴间替父亲伸冤,而后不再说话,或坐或卧,形同痴傻。
此时,年轻妇人已经把丈夫席之平领过来了,木小牧撑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检查他的脉搏心跳。
两妇人紧张的看着他。过了片刻,木小牧道:“不是生病,您儿子的魂魄不在躯体内,但是生机还在,所以才会表现的如此痴傻。”
“这么说,我儿真的去了阴间,可为何两个月还不见回来?是否阴间的路难走,这一去就真的回不来了?”
老太太满是褶子,如同枯树皮的一双手紧紧握着拐杖,颤巍巍地站起来。看她这样子,若是心情激动,只怕支撑不过去。
“无妨,阴间的生死簿上,每个人的寿命都有记载。您儿子从面相上看是长寿富贵之相,又是为了孝道入得阴间,那些鬼差不敢轻易夺了他的魂魄。”
木小牧试图安慰这两个妇人,一老一小全都是柔弱的性子,能在席之平变成如此痴傻模样后坚持到现在,也算坚强了。
只不过,木小牧眼下是算命的半仙,又是道士装扮,如今倒成了席家婆媳的希望,两人四只眼睛全都盯在她身上,木小牧只觉肩膀一沉,责任就下来了。
瞅了瞅半鼓的功德袋,动力又上来了。
“这样吧,我去阴间走一趟,替您瞧瞧您儿子的情况,这样可好?”
木小牧想,她是异世的生魂,又有功德袋这样奇怪事物的出现,阴间总不会收她的。
要真的收她,她也不怕,左右她来这里是有理由的。那促使她来到这个时空的背后之人,不会眼睁睁看着她重新投胎。
这些是木小牧来到后多次经历暗生出的揣测,她不相信有无缘无故的穿越。况且这几日做梦频繁,像是一种征兆,用这些梦境来预示她。
所以,抱着试试的心态,木小牧做起事情来不再束缚手脚。
木小牧承诺了席家的两个妇人,然后说必要等到晚上才好施法,又在院子里做了简单的道场设计。
面上总要妥善了,才显得自己不是骗子。
白日的功夫,木小牧特意去了席宅旁边的羊府暗查。
羊府的宅子建的比席家宽敞阔绰,那羊老爷死了,家里的子孙却不少。性格多是强势蛮横,兄弟妯娌间虽不比和外人相处时那么霸道无理,但争斗也是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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