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退婚本就是我的不是,如今更不能再胡闹了,否则就把我丢军里去操练。”
先前的白衣公子沉吟片刻,道:“书香门第,确实将名声看得极重,虽然简家不显,简大人不过是个不入流的正六品,但听大哥说简家在读书人中很有些清名,若真把简姑娘逼到绝路,简家煽动那些书呆子口诛笔伐,便是张兄贵为世子,恐怕也要收到牵连。”
“是啊,四皇子也是为张兄着想。”
张天祥怒道:“难道本世子还怕她个六品官之女不成?”
“不是怕,张兄身份尊贵,没得跟她这般计较,辱没了身份。”方少英意味深长的笑道,“况且四皇子只是不想张兄反应太激烈,闹得一发不可收拾,这与张兄不想娶简姑娘,并不冲突。”
众人纷纷看过去:“你有法子?”
“小弟先前就想说了。”卖够了关子的方少英挺了挺胸,道,“那简姑娘被退了那么多次婚,想来定有不能宣之于口的缘由,张兄不如去找找她那几个前未婚夫打听打听,如此一来,简姑娘有把柄握在张兄手中,还不是张兄说什么是什么?”
张天祥闻言眼睛一亮:“这法子好,有把柄落在本世子手中,看那女人还敢不敢在本世子跟前耀武扬威!对了,她那几个未婚夫都有谁?”
正含了一口酒的白衣公子险些没呛死自己,咳嗽好一阵才缓过神来,满脸通红的看着张天祥:“张兄,好歹也是订过亲的人了,连这事你都没打听清楚?”
张天祥一脸的满不在乎:“我打听这个作甚。”
“好歹当初与简姑娘定亲,也是你自个儿要求的罢。”
张天祥眼神闪了闪,别扭的道:“扯那些作甚。”
白衣公子摸出随身带的折扇,刷的一把打开,风度翩翩,人模狗样,眯着眼睛道:“说实话,我对这位简姑娘委实好奇,她虽然定了四次亲还没能嫁出去,可她先前订婚的那些对象,都是备受夸赞的青年才俊呢——当然张兄你除外。”
张天祥怒目而视,方少英拉了一把他的手臂,笑嘻嘻道:“岑兄没说错嘛,咱们可不都不是世人眼中的青年才俊。”
白衣公子掀唇笑道:“简姑娘的第一位未婚夫,江南有名的才子,那才是真正的才高八斗,惊才绝艳,不然也不会甫一进京便被公主一眼相中,以公主之尊主动请求圣人赐婚,甚至放着京里的公主府不住,随驸马去南方定居。”
张天祥愣住:“你说的可是新安公主?”
“可不是。”白衣公主掀唇,似笑非笑的道,“据闻驸马是简姑娘的表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本是为了两人的婚事进京,却不想发生此变故,驸马如今怕是不忍见昔日表妹,成婚三年多都不曾进京,公主也是情深,愣是在江南寸步不离的守着驸马,逢年过节都只是送礼进宫,也不知丽贵嫔作何感想。”
张天祥没听出好友话里话外的讽刺,他跟听天书似的:“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一段……”
“皇家出了这样的事,自然瞒得死死的,且都过去多年了。”
方少英笑眯眯的道:“该说简姑娘的第二任未婚夫了,这个我知道。”
旁边的人“切”了一声:“不就是昌国公最看重的嫡长孙林子昂吗,满京城谁不知道?”
方少英也不在意,笑得神秘:“我自然知道些你们不知道。”将众人的好奇心勾起来后,才道,“外人都道简家和昌国公地位悬殊,这门婚事能说成,是因为林子昂对简大人感恩在心,这才不介意娶恩师的女儿,但其实并不是,这门婚事是林子昂求昌国公夫人定下的。”
张天祥问:“既然如此,为何还会退婚?”
方少英耸了耸肩,道:“至于陈浩然,就不用我说了罢,陈浩然母亲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肯娶简姑娘进门,不知道简姑娘是不是有隐疾。”
有人总结道:“驸马远在江南,身份也不是咱们能得罪的,林子昂则出身昌国公,又被圣人当作世家子的典范,极为欣赏,若他不愿说,咱们也不好强求,如此只能去找陈浩然了,他虽是探花出身,可一没家世,如今又还是在翰林院当七品小官,定不敢不说。”
“正是,陈浩然无需忌惮,若真找他,想必定是知无不言。”白衣公子笑道,“张这事不急,喝酒喝酒,小弟找到了一个新去处,待吃饱喝足后,带兄弟们都去乐一乐。”
众人十分有默契的露出暧昧笑容,张天祥也一改先前的闷闷不乐,双眼闪亮,仿佛已经预见了简珞瑶在他面前大气不敢出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