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心如借口去看午餐准备得怎么样了,就先走开了。将整个花厅空出来让两人说话。
这一刻的时间仿佛静止了,一个贪婪,一个汲取,掺杂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没人真的愿意去想,就希望时间至此凝固。
所以董心如一走,反倒都不说话了。只花厅里钟摆摆动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敲在人的心坎上,有什么东西正欲破土而出。
林君含觉得人在孩童时是最快乐的,无忧无虑,不用想明天过后会发生什么,至于长大那样遥远的事,虽然时而向往,也尽是些美妙如童话的事情。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像个肆无忌惮的符号。等到真的长大了,才发现永远长不大该会多好。
王修文将手里的皮球丢给她,林君含一失神,就落了空。小家伙精致的脸蛋上布满笑:“四小姐真是笨呢。”他叉腰站在那里,少年老成的口吻像是在教训她。
正从厨房出来的巧云听到这句话,自然诚惶诚恐,忙说:“修文,不能对四小姐没礼貌。”
小孩子的世界里没有权高位重,拧起眉毛实话实说:“可是,四小姐没接住我的球,不是笨是什么。”
巧云不忍心真的责备他,便悄悄的瞪了他一眼。
林君含已经笑着站起身:“不要紧,修文说的没错,是我太笨了。”她喃喃:“我真就是笨。”
巧云只道:“童言无忌,四小姐莫往心里去。”饭已经做好了,请她进屋用餐。接着冲王修文招手:“来,跟妈妈去洗手。”
林君含说:“我来帮他洗吧。”
孩子的小手嫩滑,被她握在指掌中轻轻的搓。他像是极怕痒,在她碰及掌心的嫩肉时,咯咯的笑起来,小身子便不住的往林君含的怀里缩。
她便刻意逗弄他,越发轻挠他的掌心。只问他:“男子汉还怕痒么?”
王修文笑得缩起肩膀:“妈妈说我的痒痒肉就长在手心里。”
林君含故作恍然状:“是么,那可好了。以后你若再敢嘲笑我笨,我就挠你的手掌心。”
王修文叹了口气:“你们女人真是小肚鸡肠。”
“哦,你还能看出我是个女人?”
王修文偏着脑袋:“当然,还是个美人儿。”
林君含“扑哧”一声笑起来:“你还知道美人儿,长大了定是个风流坯子。”
午后的日光倾国倾城地洒到门廊上,那样慵懒的一片光,碎金子一般。一只猫蜷缩在门坎下打盹,这是王修文养的猫,之前听他唤它“柳絮。”,她还刻意问他:“一只猫为什么叫柳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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