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懿表情僵硬,愣了一下,将手抽回去,插在了裤兜里,“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以前’两个字,如同一盆冷水,从顾苒头顶浇下,她呆住,嗫嚅着嘴唇想说话,却发现太冷,牙齿都在打颤。
男人都是生性如此,分手后就将对方贬低得一文不值,就算造成分手后果的明明是他?
顾苒慢慢的笑了,“秦景懿,我就是这么一直看得起自己你今天才知道?不,唯一一次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就是认识了你,还傻不拉几的对你死心塌地那么久,我唾弃自己你知道吗?”
“你以为你就有多忠贞!”
秦景懿声色俱厉,额头上的青筋凸显,楼道的灯光正正照在他的脸上,阴鸷的深情越发清晰了起来,这是他曾经很少有的表情。
顾苒脸色惨白,“你什么意思?怎么,又开始质疑我的人格了?”
秦景懿这才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失控说了什么,这会儿才扶着墙壁抹了一把脸,他似乎很疲惫,“你确定你车祸前的事都想起来了?”
“啪。”清脆的巴掌想起,顾苒用了狠力,手心都在发麻。
秦景懿瞬间被打蒙,睁大眼看着她,顾苒转身进了单元楼里,铁门关上,身后响起男人将门踹得咚咚作响的声音。
顾苒按开电梯,她躲在了角落,不让外面的人看见她,她顺着避免缓缓蹲下来,将脸埋进臂间。还有什么比发现曾经挚爱的人把你想得如此龌蹉更悲哀的事?秦景懿从来都不信任她,所以才会把‘你以为你就有多忠贞’这句话说得笃定又铿锵有力。
是的,一年多了,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在短暂的休息时间里不远千里与她想见的秦医生了,或许,是从更早以前,这个离开医院,穿上顶级西装,眉眼变得冷酷的男人,再也不会与她记忆中那个温柔又雅痞的男人重合……
是她自己用不在乎来掩饰自己走不出曾经的事实。
顾苒头发还湿润,她没擦,也没再进卧室,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着躺到了沙发上。这天晚上,她睡得依旧不安稳,老是被猫叫扰醒,迷迷糊糊时又陷入昙花一现的梦境。
梦里阳光正好,她坐在医院的长凳上,一双大手从后面搭上了她的肩,然后揉了揉她的头发,真实得不像梦。
她像是被抛入了时光裂缝中,那时的他面容英俊,却又若即若离,从牵手到拥抱,每一个过程都像从当年复制。
梦里最后是秦景懿拿着滴血的手术刀逼她分手,顾苒吓醒,摸了摸脸,满手濡湿。
天色已亮,顾苒从沙发上撑起,身上多了一床被褥,估计是裕菲给她盖上的。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感觉头晕目眩,缓了好一会儿才去洗漱。
到公司一会儿,顾苒就发现自己感冒了,眼眶都在发热,加上两天没睡好,撑了半天才去请假,向苏答应了,但是却给了她一份文件,让她送去世鼎总裁办公室就可以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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