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致正欲和刘启一同离开,突然听到后面微微的喧哗。
旁边侍者悄声报道:“殿下,是少府家的女眷晕倒了。”
刘启微一沉吟:“少府家……”
随即似想到了什么,吩咐道:“遣人去协助安置,派太医前去诊治。”
王致循声回头望去,果然看见一位作妇人打扮的女子面色苍白晕倒在地。她初时只觉面熟,后来细细一看,发现竟然是自家嫂子!
连忙拉拉刘启衣袖小声焦急道:“启哥,是我嫂子。”
刘启神色有瞬间晦暗,随即也小声回道:“我知道,但依你现在身份也无法和他们相认。放心,我会派人照料她,嫂子不会有事的。”
果然很快便有宫侍及太医快速前来,协助着罗夫人一同将罗雪明送至偏殿休息。
这段小插曲便再无他人关心,毕竟太子大婚,少府家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儿晕倒算什么大事,只怕少府还要因而惹得太子太子妃不快。
仪式便照常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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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夫人一向偏宠罗雪明,便是她执拗嫁给王信,也不过一时生气不值,终究还是心疼女儿。如今拗不过女儿请求带她来参加太子婚礼,女儿却身体不支晕倒了,她一面心疼担忧不已,一面也惴惴不安,怕此事惹得太子不快,迁怒丈夫。
可意外的是,太子非但没表示不豫之情,反而特意嘱人先后派来宫中最好的太医,又赐下诸多珍贵的调理药材,还吩咐太医宫中之药但凡适用的尽管取用。又派来伶俐宫侍前后服侍,尽心尽力。
罗家女眷来的时候不过两辆车,回的时候却变成了五辆车,后三辆满载的都是宫中赏赐下的药材等物。
皇家之地毕竟不宜久留,是以待罗雪明醒来后罗夫人就带着女儿请辞回府。马车上,罗夫人握着女儿渐渐温暖起来的手,感叹连连,眉梢眼角却是掩不住的喜意:“也不知你父亲做了什么好事,居然这么得太子殿下青眼。”
罗雪明眼中却有一份掩不住的为难与愁苦,她倒是能猜到这份恩宠是如何来的,若是之前见了真人也只敢八分肯定,这下她是十分确定了:太子,就是金王孙。
她不愿母亲再多猜,最后惹得家中心神不定,空自欢喜,叹口气道:“这件事女儿倒能猜出一二分端倪,只是母亲只告诉父亲原委便是,莫要再让更多人知晓了。”
罗夫人知道女儿从小稳重有主见,当下道:“你说。”
罗雪明便把阴差阳错中太子纳走了王信胞妹之事大概说了一遍,为顾全皇家颜面,特略去了太子开药铺一事。
罗夫人讶道:“这样,你那王信如今还算得上皇亲国戚了。”
罗雪明敛目,摇了摇头:“还不知道妹妹过得怎么样呢。”
当日即使两人不过守着一家小小药铺,也是琴瑟和鸣一心一意的过日子;如今虽是进了太子宫中,却也要面对诸多繁杂纷扰,更不用说太子新娶了太子妃。先不说那十里红妆逶迤不见头尾,储君亲迎至薄家家门,迎亲一路,临街的住家都被官府要求挂上了红宝灯笼,羡煞多少长安闺中少女;单说那太子妃姓薄,是太后的侄孙女,恐怕就不好相与,怕是连皇后都要让着几分不敢苛待,自家妹妹又怎么能应付的了。
不受太子宠爱,寂寞心伤,或许还能保一份平安;但妹妹与太子又有那么份相识于草野的姻缘,太子妃岂能容得下她……
罗雪明心中暗暗叹气,但太子宫中事,她们升斗小民,又有何置喙的权利,更护不了王致了。为今之计,也只有保佑王致自己平安。
她回到家把事情同王信说了,特意隐去了自己那些不好的猜测。但王信初初惊愕之余,随即也反应过来这般一步登天,恐怕是祸非福,又看到那么多药材,听说妻子晕倒的消息,心中焦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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