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五并未回头,对于有社交恐惧症的他,今天已经说了太多的话,他习惯和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只愿和自己的刀待在一起。
正因于此,之前周烈和他提过讲武堂的事,让他犹豫不安,只要想想会和更多陌生人呆在一起,心中就酸麻不已。
这也是为什么他总会选择别人眼中偏僻的道路走,不愿挤上灵者的道路,只倔犟在武道上开辟荆棘。
大体说来,他本来应该独行一生,可惜遇到了李江流。
李江流屁颠屁颠的跑到他跟前,用手掌抚摸着龙五的长刀。
刀是龙五的情人,而这个情人只能属于他自己,这让龙五立马感觉浑身不自在,语气中透着尴尬羞怒,喝道:“住手,你干什么。”
睁着无辜的双眼,李江流耸了耸肩,“你的刀有很多破损的地方,如果不想在哪次战斗中变成废铁,就让我帮你修修。”
“你是炼物师?”
“恩,不过仅是匠人级。”
龙五的瞳孔缩了一下,好像有很么东西堵在了喉咙里,有许多话塞在里面,却吐不出来。
这把刀是他极为珍视,上面每多出一道伤痕比割掉他的肉还疼,他不是没想过找人修理,但能够修理这把刀的最差也要匠人级炼物师,而那些炼物师开出的价钱,让他望而生畏,修理这把刀也成了某种奢望。
却没想到他的这种奢望有了希望,眼前这个不起眼、刚入洗髓境的武者竟然还是位匠人级的炼物师,欣喜之余也产生了一丝惘然。
这人的身份从普通平民摇身一变,成了载郡王的亲侄,从最开始被魏长通抽倒在地,到昨晚将灵者的喉咙割开。
他身上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
……
远处的爆竹声连绵不断,炸出的烟雾合成了浓云,夹着团团飞舞的雪花,拥抱了怀水村。
避开了到处看热闹的人群,李江流推开了一座破屋的门,里面有一套更破的锻造台,甚至连旁边的锻造炉都露着两个窟窿。
打量着房间,龙五将眉头皱成了马蹄印,无法想象李江流如何能在这样的环境下修炼他的刀。
他曾跟着周烈去过长白州州府天河郡,见过一座拥有匠人级炼物师坐镇的炼物工坊。
当时他透过那些水晶珠帘和反射出的光线,看到那位炼物师浑身裹着松软的皮绒,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接过武者们恭谨递上的需要修理的武器。
自那以后,他就认定炼物师都是一群贪图享乐的软蛋,只能在安逸舒适的环境下制造器物。
两相对比,同是匠人级炼物师的李江流,当真可以修补自己的兵器?
在他怀疑的目光中,李江流已抱起锻造炉旁的木柴填进火炉中,仔细筛选着,避免将受潮的木柴也填进去。
片刻后火炉中传出了阵阵热浪,将屋内温度提升几分,烤化了屋内的积雪。
等地面上的水渗进土中变成泥,李江流蹲了下去,用手挖出两大团泥巴,分别糊在锻造炉的破口处,让其达到勉强能用的程度。
将手放在身上蹭干净,他从锻造台底下找出了一把长满蛛网的沉重铁锤,掂量了一下份量,感觉很满意,就将上面的尘土擦除,对着龙五笑道:“这些东西还是老村长在碑林里捡的,听说是当年北山之战时供给随军炼物师使用的,可惜村里没人懂炼物,这里也一直没人来,有点白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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