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破庙。荒无人烟。
‘疼……’
‘好疼……’
【忍着,我已经在想办法了,下次,】系统君的声音压抑着怒火,【下次再做这样的事,你就疼死吧!】
‘这么凶干嘛,我疼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就可以换一个让我省心一点的宿主了,不至于每次都担惊受……咳,你先闭嘴罢,还好那杀手眼神不怎么样,若是伤口再向上偏移一分,就算现在即刻回现代你也活不成了!】
‘哦。’
系统君不再说话,潜了下去,片刻后,背上钻心的痛感减弱了几分,饶是如此,澄清额角上的冷汗还是不停的向外渗着。
孟姜女不知从何处采来一些草药,放在口中嚼了嚼,然后小心翼翼的敷在澄清的背上。
这一敷,让疼的几乎失去感觉的澄清猛地一颤。
“唔……”妈妈,杀了我吧。
一只滑腻微凉的手放在她的唇边,“这药需得敷上才能将血止住,你忍着些,疼就咬住我的手,千万别又伤了自己的舌头。”
澄清虚弱的喘着气,顺着那只手望向这个人,黄昏斜阳,阳光在她身上打上了一层暖光,她的眉间紧蹙,眸光中闪烁着复杂转瞬又被懊悔所取代,她的唇角微抿,压出一双精致的梨涡,她实在是个俊秀的女子,实在让人移不开目光,就像那个人一样……
那个人?
谁?
澄清突然怔住,扶额暗想,想捉住脑海中的某些思绪,可细细寻来,竟还是一片的空白。
她好像,忘了谁。
孟姜女也不将手缩回去,一手轻轻揭开澄清背上的衣物,再次将草药敷了上去。
“嗯?”疑惑,“你以前受过箭伤?”
“什么伤?”同样疑惑。
孟姜女将衣物再除去一些,露出澄清的背部,“冷箭,箭伤。那日你将衣裳除去证明你女子之身时我便注意到了你的胸前也有一个极淡的伤痕,可那时夜已深看不真切,我便没有多想,现下看来,你的背上也有这个伤痕。像极了……被一只冷箭射穿了身体。”
“!!!”澄清一脸懵逼。
中过箭,而且还被射穿了身子?!她什么时候这么悲剧过?
孟姜女想必把她的懵逼当成了恐惧,安抚的拍拍澄清的手,“别怕。以后,不会有人伤害你了。我会保护你。”
她这话说的极轻却又很坚定,她的声音清澈纯粹,犹如泉水潺潺,突然让澄清心思一动。
这一动,使得她鬼使神差的伸了手,紧紧地扣住了眼前这人的手。
这人手心一颤,却未曾收回,“你……”
她将面颊埋在这人手中,半晌,才沙哑着嗓音低低道,“这句话,倒比扁鹊在世还灵。我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
牵手静度一夜。
第二日,二人身上虽都有伤,可又担心有杀手追来,还是强撑着又继续上路。
沿途,听到了始皇帝身子愈发不好,派遣多人海外求仙的消息。又听闻丞相李斯被圈禁,宫中唯有公子胡亥与赵高独大。宫中传下命令,势必在每个城池都加强戒备,若遇到深受重伤的一男一女,定要立即拿下,待公子胡亥亲自审问。
坊间皆纷纷猜测这要拿下之人究竟是谁,能让最受皇上宠爱的公子胡亥这般紧张。
到此为止,澄清才彻底明白,自己所遇之事,都是自家弟弟胡亥搞的鬼。
秦朝纪法严明,各个关卡当真是盘查的极其森严,一副绝不放过任何可疑的男子的模样。
于是,澄清换回了女装,擦了胭脂,散下长发。
一路畅通无阻╮(╯▽╰)╭
又行了一月之余,终于抵达辽东城外。不知是否因为一个月来马不停蹄的赶路导致寝食难安,澄清觉得胃腹疼痛的次数愈发的频繁,以前尚且可咬牙隐忍,可如今疼痛发作时,竟让她有种将肠胃从腹中撕扯出来才痛快的感觉。
强忍着进入城内,换回了男装。
城中已是蒙恬将军管辖的范围,胡亥的势力到城外就像被自动反弹了一般,消失的无踪无影。
澄清二人寻到守城将领,将腰牌递了上去,将领接过腰牌的神色一变,立即引她们入了将军营帐。
蒙恬将军接到消息后亲自迎了出来,见到澄清的那一刻,双腿一弯,重重的跪倒在地,神色中有掩饰不住的激动,“大秦先祖庇佑,大公子,你能活着,真是太好了。”
进了营帐。见孟姜女面露疲惫之色,澄清着人带她先下去休息。
蒙恬盯着孟姜女退下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面色一变,“公子,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蒙将军但说无妨。”
蒙恬眼眸微眯,声音变得冷峭了几分,“这个女子,臣似乎曾在小公子的府中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