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伶没理之恺,瞥了皇帝一眼,问:“可以问了么,皇兄?”
皇帝刚一颔首,安伶劈头就朝芳芳道:“芳芳,你老实告诉皇上,你跟之恺出去这一趟,到底是你爹让你去的,还是你自己要去的?”
芳芳早在之恺进来那一霎便有些控制不住情绪,然而安伶咄咄逼人,又不敢不答。憋了半晌,刚挤出一个“是”字,便觉得有什么堵住喉咙一般,再也说不下去……
安伶哪有工夫关照她的情绪,听她支支吾吾半天却只吐出一个字,一时更急得冒火,拍打着扶手生气道:“是是是,是什么?还不赶紧说!”
芳芳唯恐哭出来,不敢再出声气,只深深的埋着头,咬紧嘴唇拼命的忍眼泪。安伶等了半天,见她还不吭声,只当她是明着抗拒,一时更觉失了面子,越发着恼道:“你爹就快回不了家了,你还不肯说话!以后谁来管你!”
这话暗示加威胁,意味已经很明显。连皇帝也微微蹙眉,不由得侧目而视。安伶只作不见,仍是眼含凌厉,直直逼视芳芳。
“是……我……”芳芳没有办法不回答,哽咽着勉强憋出两个字,眼泪差点就掉下来。
安伶好容易逼出了这俩字,马上扭头对皇帝道:“皇兄,你可听见了。”
皇帝看在眼里,自是什么都明白了,不过骞眉不语。安伶一心要替袁光正澄清,见皇帝心存疑虑,只以为芳芳话说太少惹皇帝不满,心里又气又急,再一次逼着芳芳问:“行了你不要哭了!我再问你,你爹有没有让你接近过之恺?好好说!”
话音未落,之恺忽然“砰”的撂下茶杯,“姑姑这话,似乎应该去问姑父吧!”他冷笑一声,“话说,他好像不在家呢。”
他冷嘲热讽的,又当着皇帝和芳芳的面,安伶脸上挂不住,顿时脸色一变,厉声道:“你闭嘴!”
她立刻转向皇帝,“皇兄,你看这孩子成什么样了!”
之恺见安伶搬他父皇来压制他,当即便火了,不等皇帝开口,蹭的从椅子上一蹦老高,“怎么?还不许我说话么!那姑姑审问自家人,叫我过来作甚!”
安伶冷冷瞥着他,“你想说什么跟你父皇说去,这会儿只需带个耳朵老实坐好,听听便得了。姑姑还不知道你么。大约你心里是早就有数了,端不过是贪玩,逢场作戏了几回罢了。有什么资格说话?”
芳芳清楚听得“逢场作戏”四个字,再也按捺不住,眼泪汹涌而出。她不想让人看见她的眼泪,只好用力低头,肩头止不住的轻轻耸动,喉中的哽咽怎么也压抑不了,不由得极小声的抽泣了两下。
之恺离得近,听得真切,心头火烧火燎一般的烦躁,马上反唇相讥道:“什么是逢场作戏,我可听不懂的。莫非是姑父……经常逢场作戏么!”
“放肆!”皇帝终于忍无可忍,喝道:“目无尊长!”
之恺本来一开始还多少有点忌惮皇帝在场,然而事到如今,既已闹翻了脸,他索性是彻底豁出去了。
“父皇有什么话尽管冲我问个够,拉一大堆人煞有介事的围一圈坐着,是公堂审人犯么!”
他炸了毛一般,开口便顶撞,语气极冲。皇帝面色微沉。安伶更是气得发抖,胳膊肘支在扶手上,指头在额角处重重的按揉了好几下。
袁府上下,鲜少有人敢如此大吼大叫,厅外的仆役丫头们也甚觉好奇,虽不敢明着凑上来听,却也纷纷竖起了耳朵,彼此挤眉弄眼的交换着眼色。
芳芳一时也是愕然,不觉仰起头来,怔怔的抬眸看他。
安伶正在气头上,无意中扫了芳芳一眼,见她仍还哭丧着脸,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无辜小模样。一时更是火上浇油,顺口就撒气道:“芳芳!不是我说你,你一个没出嫁的姑娘,随随便便的就跟人出门一玩这么多天,成什么样子!叫外人怎么看你,谁家还敢娶你!”
无端端又挨了一通骂,芳芳一脸惶恐,慌忙又低头下去,半句话不敢说。
之恺猛地扭头过来,冲安伶大声道:“我敢娶!”
……此言一出,一屋子的人都怔住了。
连之恺自己也有些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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