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画眸光一闪,眼底掠过无法置信,一时怔然。
难不成皇上是因这个与金太后争吵?
深深的看眼前人如玉的笑,想起笑笑临终的话,心情异常沉重。
是夜。
金太后一反其常,前往归真殿……
另一厢,年画坐在外宫中一个小院的屋顶上,寂月皎皎,淡淡的喝了一口酒,涩辣刺激着她的感观,思绪缜明,一件件事儿如彩云追月般从脑海闪过。
灵台一闪,那一夜,亦是这样的皎皎月色,与凤君晚在墨池苑屋顶上喝酒,两人皆无语,末了他说是他寿辰,寿辰,那一日正是三月十六……
凤君晚与皇上同一日寿辰,也就是说是同一日生?
那日是那位小公主的死忌,三人是同一日生?
凤君晚与小公主是双生一儿一女?
那父亲带走的男婴便是凤君晚?
凤君晚是真正的皇嗣?
她手一抖,酒壶差点儿掉落,纤手握紧了那酒壶,蹭的站起身,深深吸气,微闭目,再睁开,眸光清亮如润了秋水。
是了,事情定是这样。
凤君晚知道吗?上官瑶知道吗?皇上知道吗?
而皇帝那事儿……凤君晚知道吗?
接下来凤君晚他又想做什么?两宫太后又想做什么?
一口把酒壶里的酒灌入腹内,那辛辣却压不住心底狂浪般汹涌……
突然眼前人影一闪,一抹火红在她眼前燃烧。
微怔,“你怎么来了?不在府中?”
秦江槐弯唇拉起深深笑意,扬了手中酒壶,“来陪酒仙喝酒,府里有我爹呢,那些事儿我又帮不上什么忙,她又不是我娘。”
年画哑然失笑,接过酒壶,嘲讽道:“说这般话,真够薄情的,要是秦夫人能听到,活的也得气死。”
秦江槐长袖一扫,拂了那屋顶的尘埃,扯了她坐下,“其实她活着的时候也没少被我气着,那是事实,她又不是我娘,她好赌又善妒,没个好人样,不值得我尊敬。”
“人都死了,何必这般说她?”年画心中微叹,淡声道。
做了缺德事,老天都会收拾。
“哼!做得出还怕人说?今天我才知道二十年前,因为她,我没了个弟弟。”秦江槐冷冷道。
“哦?”年画眉尖一挑,又是二十年前?
“是怎一回事?”她淡声问。
“爹说,那一日,姨娘生了个男婴,好像是有什么病,那秦夫人不让请大夫,就这般死了,后来姨娘因此郁郁而死。因着她的身份,爹敢怒不敢言,这许多年也就过去了。”
年画心头一动,侧头看他,“二十年前哪一日?”
秦江槐撇撇嘴,“不知,我没问爹,人都没有了,还问来作甚?”
“嗯,怪可怜的。”年画转头看夜空,脸色平静,“想不到堂堂太尉,连自己的女人儿子都护不住。”
皇帝都护不住自己的妻儿,何况一个太尉?
“若是我便不会。”秦江槐看向她,肆意而笑。
年画未动,眸光依然望那清冷夜空,淡道:“你有何本事?”
秦江槐笑意深深,“就娶一个女人还有何护不住的?”
“皇上。”院中传来郭宾那担忧的声音。
年画一怔,只觉得眼前金黄一闪。
“秦爱卿会只娶一个女人?朕不信。”景帝声音里带了淡淡嘲讽,负手立在二人眼前。
二人站起身。
“好了,免礼吧,这地儿一不小心得掉下去。”景帝抬手制止了二人。
“谢皇上,皇上怎么到这个地方来了?这……”年画轻声道。
皇上大半夜跑外宫来,这可真是少有的。
景帝举了手中酒壶,“试试屋顶上喝酒的感觉,都说你兄有这个爱好,没想到颜儿也有这特别的爱好。”说完捉黠的朝年画笑。
年画心底一凛,眼眸有意无意扫一眼秦江槐,他方才说陪酒仙喝酒,想来是知她身份了,自己真是大意,她喜欢上屋顶喝酒的事儿几乎满朝皆知,都成趣谈了。
“皇上这儿不安全。”
“这有何不安全的?又不是在宫外,不就屋顶吗?”景帝笑笑,“来,陪朕喝一个。”
说完举了手中酒壶。
二人亦举了酒壶。
“秦爱卿怎么不在府中?”一口酒入腹,景帝扫眼看秦江槐。
秦江槐不以为意,“又不是我亲娘。”
“呵。”景帝指了他笑,“你呀,还真是放肆。”
“说的是事实,何必那么虚伪?”秦江槐肆意的撇嘴,“若是换了皇上,你会很在意吗?”
景帝眸光微闪,“这个,朕可不能告诉你。”
“呵呵,皇上也真是够累的,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的。”秦江槐揶揄的笑道。
景帝亦不恼,淡道:“人生中无奈事总会有一二的。”
“所以还是当个平民来得好。”
年画立着不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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