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彤梓青连夜带着东西和煤球儿就回到了亲妈那边。他想,俞寒做事向来面面俱到,讲究买卖不成仁义在。所以,哪怕事情真的如唐致远所讲的那般,俞寒在人情上肯定也会做出个姿态来,诚恳地道个歉认个错,这样大家以后各奔东西,良心上就不会再有亏欠。
可偏偏彤梓青现在最怕的就是俞寒把事情掰开了揉碎了说清楚。这好比把他的伤口在太阳底下赤裸裸地暴晒,再浇上蜜糖让蚂蚁咬,简直惨不忍睹。所以他自己宁可就认了这个怂,彻底装鸵鸟,也不想再面对俞寒。
文敏涛前脚才送走了儿子,没想到大半夜的,他连个电话都没打就大包小包还背着只猫又跑了回来。跟离开时开开心心的人比起来,此刻故作镇静的彤梓青显然是出了什么事儿。
“怎么了这是?”文敏涛接过儿子的东西,又用温热的手捂住他冰块儿似的惨白小脸儿。
“没事儿,”彤梓青勉强笑着说:“回去才发现家里暖气不热了,大晚上的物业也不管。天寒地冻就跑回您这儿避难了。”
知子莫若母。文敏涛虽然有些担心,但也明白儿子如今大了,哪怕是当着自己亲妈也得要些面子。既然此时此刻他不愿意说实话,那么自己与其去刨根问底倒不如装傻。于是她赶紧给彤梓青热了杯牛奶,然后披上衣服在客厅里陪儿子。
煤球儿这时已经被从太空包里放了出来。它四处转悠巡视了一圈儿后,似乎马上就摸清了这家里谁做主。煤球儿最后又溜达回沙发边上,轻轻一窜便跳到了文敏涛腿上窝了起来。
“什么时候养猫了?”文敏涛把手搁在煤球儿的脑瓜顶上轻轻揉搓着。
“嗯,前些日子养的。”彤梓青看着适应能力极强的煤球儿,露出单身母亲般的坚强微笑。
“你把它送过来,是怕下周你不在没人照顾它吗?”文敏涛问道。
本来彤梓青还计划俩人不在的时候得请小庄帮忙过来喂猫,这下也不用折腾了。
“我不出去玩儿了,”彤梓青低着头喃喃道:“我想多请两天假,周一开始就在咱家里待着。”
“为什么?”文敏涛看着儿子问:“这么长的假期不出去玩儿多可惜啊。”
“没劲。”彤梓青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文敏涛,用一副活明白了的口吻说:“还是歌儿里唱得在理,世上只有妈妈好。”
“少拿好听的糊弄人,”文敏涛笑着问,“是不是跟朋友闹别扭了?”
彤梓青没说话,算是默认。
“闹别扭和出去玩儿,这根本就是两回事儿啊。”文敏涛撺掇儿子:“越是憋屈的时候越得让自己先痛快喽。你别看世界这么大,可天涯到海角,无非是一动心一迈腿的事儿。青儿,要不妈给你赞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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