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他正在帮她筹划一间设计工作室,准备修复她折翼的翅膀,让她飞的更高更远。
这些他还都没说,她就这样的离开了,他们真的会两两相忘吗?不,那不可能!
何玖珊坐在学校宿舍门口的台阶上,望着天空发呆。
她的申请并没有批下来,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寝室和床位,但是她却不能再留在那个她一直当做家的地方了。
无奈的她给关系不错了一个同学打了电话,问能不能先在她的床位上挤挤,同学答应的很爽快,只是今晚她们寝室的人在外聚餐,让何玖珊得等一会儿。
她其实并不急,不过是晚上睡觉的一个地方,她此刻倒是喜欢周末的校园里的这份宁静,海棠花都开了,柳枝也抽了新芽,校园的黄昏,弥漫着春日的芳香。只是,偶尔经过的那一对对相恋的男女刺痛着她的心。
不自觉的她想起了廖瑾瑜,她不知道她那样离开了以后他会怎样。
打开手机相册,他那张俊脸出现在她眼前,他的眼睛永远都是那么深邃,即便是照片也能将她盯得脸红心跳;他的笑容依旧迷人还有着几分不羁,让她移不开视线。
如果,你不是廖瑾瑜或者我不是何玖珊,那该有多好。但凡,他们两人有一个不是现在这样的身份,她都会跟在他身边,不离不弃,只是没有这样的如果,他们注定了今生的有缘无分。
廖瑾瑜喝了不知道多少红酒,才把自己灌的有些醉意。没有洗澡就直接趴在床上,拥着被子,抱着何玖珊睡过的枕头,那上面还残留着她身上的味道,或许也只有这样他才能不那么难受,才能让自己睡去,不再想她。此刻,他终于体会到,那几天何玖珊一个人孤枕无眠又要依靠药物才能睡着的感受了。
深爱的人,近在咫尺,却已经失去了。这种痛不是无法忍受,却又丝丝入扣,让人心神难宁。
周一的清晨一缕阳光射了进来,廖瑾瑜睁开朦胧睡眼,房间内一切如昨,只是那个娇小的身影已经不在。
他无奈的揉揉发痛的额头,像昨晚这般醉,除了一年多以前莫名其妙的那次他还真没有发生过。纵使,蛰伏的三年里,他有过无数次像醉猫一样惹是生非,但他自己清楚,那是装的。而昨天,他真的是醉了,那几瓶红酒对于他酒量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这或许就是酒入愁肠吧。
翻了个身拿起手机时间,屏幕亮起的时候,何玖珊的笑脸跃然眼前,那是他陪她去游乐场玩的那天,他拍下的她灿烂的笑容,因为笑的肆无忌惮能若隐若现的能看到她的小虎牙,天真中带着点小小的邪恶,清纯中夹杂着些许妩媚,妖娆绽放却不轻薄。
他喜欢她这样毫无保留的笑,所以把手机的屏保换成了这张照片。其实一直以来,廖瑾瑜手机的屏保都是何玖珊,她笑的,她哭的,她嗔怒的..........但是,却唯独偏爱这一张,他觉得这样的她才是真正的小玖儿。
指腹滑过那笑脸,冰冷的屏幕毫不留情的提示着他,那也只是一张照片而已。轻叹一声,翻身下床,把自己仍在洗漱间的花洒下,打开水龙头,三月末的天气,虽然已经不冷但,但用凉水冲澡的话,还是让他浑身一颤,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
忽然间,他懂了,一直以来他都希望给她最好的,什么也不用她想,什么也不用她做,只要她乖乖的陪在他身边,做自己喜欢的事儿就好了。可是,他忘了,他们之间确实有距离,那距离真的不只是隔着一个徐烟雨。
而是,何玖珊心里的一个砍,是她竖起的自我保护的一个屏障。徐烟雨只是一个导火索,把那些隐形在她内心的距离无限放大了,所以她恐惧、她害怕,她认定了他们之间会因为那些距离终究无法在一起。
他错了,一开始就错,他应该携着她的手,让她跟他一起来面对,一起想办法解决,要她参与其中,一起将那所谓的距离填满。
思路一旦清晰了,廖瑾瑜整个人也来了精神,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玖儿,我一定会把你追回来的!”
有了这样的决定,他也不再颓然,披着浴袍直接去了衣帽间,今天周一,有早例会,他这个新晋的总裁可不能带头迟到。
衣帽间里还挂着两人以前放在这里的衣服,廖瑾瑜的眼神顿了顿,宝蓝色占据大部分空间,没有任何犹豫,他把那些统统被他扔了出来,包括曾经给何玖珊买的那件还挂着吊牌的羽绒服一起装进了一个硕大的垃圾袋里。
眼神扫过剩下的那些衣服,他记得何玖珊说过喜欢看他穿白衬衫黑西裤的样子,手指停留在黑、白两色间牵了一套出来,穿戴整齐,拎着那个大袋子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