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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清惊愕地抬起头,还未来得及否认,姜大满脸失望地摇摇头,叹气道:“不用瞒了,现在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了。”
幼清低下头,手指头紧紧死抠,几乎掐得泛紫。
许久,她哑着嗓子问,“姑姑是因为这件事病倒的么?”
说话之间,忽地听得从床那边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幼清抬头去看,望见连氏正睁着眼睛,动作艰难地从被子里伸出手,紧紧地盯着她,眸中似有泪水,嘴上呢喃着些什么。
幼清扑过去,一把握住了连氏的手,泪水夺眶而出:“姑姑,我知道错了,你打我吧。”
连氏仰面朝天,面上灰白一片,她颤抖着身子,抚上幼清的脸,问:“……他强迫你的么……”
幼清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脑海中思绪混乱如麻,所幸咬紧牙关吐出一句:“总归我是不会接受他的。”
连氏猛地咳嗽起来,幼清连忙为她拍背,连氏强忍着不适抬起头,神情坚定地同幼清道:“好……有你这句话……姑姑就放心了。”
幼清扑到连氏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她心中愧疚,因着自己的事竟将姑姑气成这样,她只想立即找个洞钻进来,此生此世都不要再出来见人。
而后又想起齐白卿的事,她在心中大骂自己,真是个不孝女,当初逃跑时竟丝毫未曾想过姑姑和姑父。
他们这些年从未有过一男半女,一直将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看待。
而她却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
幼清心里绞痛,拽起连氏的手往自己身上拍打,“我该死,我对不起姑姑……”
多日来的懊恼和委屈仿佛在这一刻迸发,隐忍多时的眼泪倾泻如柱,她恨自己几乎恨得想要去死。
连氏见了她这样,心里何尝不痛苦,想起过去那些事以及这些年的隐忍,心中更加躁动。
可是她不能轻举妄动。
连氏犹豫不决,脑袋几乎痛得要炸裂,未来得及再同幼清多说一句,便又病晕了过去。
幼清急得不行,抬腿便准备出门去找大夫。
她奔出去,由于太过忧虑,一不留神就撞到了人。
那人伸手将她扶起,温热的怀抱熟悉的沉水香,入眸即是徳昭冷峻的面庞。
他漠然问:“急急忙忙的,去哪?”
幼清咬唇,不太想和他讲话。
徳昭冷笑一声,站在那里昂着下巴看她。
大有和她僵持的意味。
终究是太过担忧连氏的病情,幼清败下阵来,道,“我想去给姑姑找大夫。”
徳昭收回视线,他指了指身后的人,道:“本王带了御医来。”
原来今日他得知连氏重病后,便去宫里请了御医,早就有备而来。
幼清掩住眸中的惊讶之色,退到一旁,恭敬地接下他的好意。
“谢王爷。”
当着御医的面,他并没有顾忌什么,捞起了她的双手,脸上勾起暧昧的笑意,目光如狼,盯着她道:“你我本是一家人,何提谢字?”
说罢,他低头就要吻她的手,幼清迅速抽回,避之不及,带着御医急慌慌就要院子里去。
有了御医的探诊,幼清总算放下心,一下午忙着在连氏跟前侍药。
这边,徳昭并未在连氏家的院子里待太久,将御医送到后,他忙忙地往府外而去。
时隔一年,代亲王再度入京。
徳昭依约与代王相会,这是皇帝的旨意。
就赵家皇室们的姣好容貌而言,代亲王生得有些不太好看。
他是个身材矮小的男人,看人笑眯眯的,总是爱穿一件青花色锦袍。
小时候徳昭是非常喜欢这个叔叔的,对于一个不受宠爱的皇子而言,偶尔得到长辈的夸赞和奖赏,心头简直比吃了糖还要甜。
代亲王总是会给一些他宫内没有的小东西,好吃的,好玩的,只要他往跟前去,就一定能分到些。
在他年幼不懂事的时候,曾经想过,要是代亲王是他父亲该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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