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你这样发问,我是我们家姑娘的奴仆,并不是什么青梅竹马,莫坏她名声。”
这老者既非街坊邻居,又非友人熟人,做生意往来,自然要抬一抬身价,说是奴仆比说是青梅竹马要好的多。
幼清不由得往他那边看去。
他闷着声往回走,只留下一个高大的背影对着她。
回去的时候,他走在前头,她跟在后面,因着夜晚有灯会,街上人影涌动。
她心里有事,想着土地种花的事,比来时走得慢,又因街上人多,抬眸往前看时,他的身影又消失不见了。
这回可没指望他能从后面冒出来了,他本就是在前头走着的,许是早就走远了。
顺着街一直往前行,片刻后,忽地见街中央站了个人,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探寻。
他竟是一直等在那没动过,这会子见了她,一颗心总算踏实了,挥手道:“幼清,我在这!”
幼清碎步跑过去。
隔了几步远,他痴痴地看着她,语气温柔,“要么还是你走前面,我在后头跟着。”
幼清想了想,道:“天色已晚,要么你先回府吧,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他不应,朝她而去,主动走到她身后,孩子气一样看着她:“走吧,我得亲眼看着你进家门才放心。”
幼清只得继续往前。
蓦地手臂被什么轻轻碰了一下,她愣了愣,停下脚步,回头问:“怎么了?”
徳昭晃了晃手上的树枝条,语气小心翼翼,生怕惹她不高兴,准备随时将话收回:“人多,你牵着这个,我们就走不散了。”
半秒后。
她捏住树枝条的一端,脚步轻轻柔柔的,继续往前。
·
地买好了,接下来就该忙花种的事了。
如今已入冬,想要大批量种花,得等到来年开春了。
外面虽天寒地冻的,但只要在室内将火盆烧旺,暖和和的,也是能种一两盆花的。
幼清准备去买点新的花种,拿回来先种种看。
上街的时候,正好半路碰见毓义的马车,毓义瞧见了她,她却没有瞧见毓义。
“九堂哥,街边那人长得和你府里的那个幼清姑娘挺像。”但又不太像,没了红斑,简直一个人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徳昭正拿了他递来的南州折子,还没来及翻看,听得他说这话,当即丢了折子,掀起车帘。
果真是她。
“停车!”徳昭急哄哄就要往外去,毓义一把抓住他的臂膀,问:“九堂哥,约好今日要去我府里饮酒的。”
徳昭一心想着幼清,哪里有功夫同他解释,嘴上道:“下次,下次一定去,今日有急事。”
说罢便掀帘跳下车,径直朝幼清奔去。
毓义拾起榻上的折子,意味深长地往外看了看,目光探及幼清,不由地多看了几眼,再往旁一瞧徳昭,低头躬腰,全无半点王爷架子,殷勤讨好,哪里还是朝政上那个令人闻风丧胆杀伐果断的大将军王。
毓义摇摇头,长叹一声。
原本幼清慢悠悠地在路上走着,徳昭突然冒出来,倒吓了她一大跳。
又看前方有辆马车,不是睿亲王府的,看标识,倒是毓郡王府的,又因为毓义拄着下巴靠在车窗边看,露出半个脑袋来,便知徳昭定是中途路过,正好在这撞见她了。
遂催他快些离去,“人还在等你呢。”
徳昭凝眉,不太高兴,冲毓义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走。
毓义玩笑似地挥挥手,有几分讹诈的意思——
上回的白州红瓷件……
徳昭无奈,趁幼清不注意,朝他那边做口型——
给给给,都给。
毓义这才满意地拉起车窗帘,示意随从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