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计,就当还清老夫的出诊费了!”
徳昭已经走到跟前,大声一斥:“王科!不得胡闹!”
王大夫耸耸肩,他年纪大,平日里又纵惯的,压根不惧怕徳昭的威严,脸上褶子堆一起,凑到幼清跟前问:“姑娘,刚刚老夫的提议,怎么样啊?”
徳昭上前一拦,将他拉开,转身对幼清解释:“你莫要听他胡言,不必应下。”
幼清脸上两团嫣红,声音细细的,道:“既然王大夫开了口,我若不应,有悖仁义,我诚心想要报答姑父的救命恩人,自然是要应下的。”
徳昭怔住,完全没料到幼清竟然会应下。
她……她肯再次入府?
王科抱肩膀喊一句:“这就对喽,老夫就是欣赏你这种言出必行的小姑娘,你且放心,我不但能将你姑父医好,而且还能让他活得比从前更健壮,保证还你一个活泼乱跳的家人。”
幼清“嗳”一声,走到连氏跟前,说了几句话,连氏抿抿嘴,没有回应。和连氏说完了话,她走出屋子,站在门槛处,朝徳昭挥了挥手。
“你过来,我有话要说。”
徳昭懵了半秒,旁边王科拿烟壶戳了戳他的肩膀,提醒道:“王爷,还不快过去呐!”
徳昭咳了咳,负手在背,假装淡定,脚步迅速地跟上去。
到了墙角处,她停下来,声音柔柔弱弱的,语气却异常坚定:“王爷,这次的事情,我很是感激您和王大夫,没有你们,我姑父兴许就活不成了。我不想欠你太多,至少让我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吧,我希望能够重新入府,做牛做马也好,我愿意用自己的双手劳作,以此来偿还王大夫的出诊费以及药费。”
她说得一本正经,完全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味,徳昭呆呆看着她,尚未从这天大的喜讯中回过味。
她竟是在求他,想要重新进府!
对面幼清还在等着他的回复,徳昭一时激动,语无伦次,双手在空中挥摆,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忽地手腕一暖,低头瞧,她的一双纤纤玉手此刻正搭在他的手上,她那样害羞,脸红得不像话,许是因为紧张,声音有些颤颤的,“你就说好还是不好。”
徳昭猛点头,一口气说了无数个“好”字。
幼清松一口气,移开手,抬头道:“总共十二个月,让我回兽园也好,端茶递水也行,每个月的月钱就当做抵给王大夫的出诊费。”她顿了顿,弱弱加一句:“若要贴身伺候你,只能做正经使女该做的……”
徳昭往前一步,“你不用做什么,每天来府里逛逛就好,王大夫的话,不必太当真。”
幼清摇摇头,“做人得讲信用,我既答应了他,就要履行承诺。”
她态度如此坚决,他便不再相劝,心中似有千百朵花齐齐盛放,那股子兴奋劲涌过全身,他下意识握紧了拳头,舔了舔下唇,呼吸又烫又热。
以后……又能重新跟她待在一块了……
这个念头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她就在跟前,近在咫尺,好想……好想牵牵她的手……
鬼使神差地,他缓缓伸出手,等回过神时,幼清已经主动将手递过来。
然后……
特别自然地……
和他击了一掌……
“一言为定,绝不食言。”原来她以为他伸手是要盟誓。
徳昭怔了怔,自然而然地点了点头。
回府的时候,王大夫优哉游哉地跟在徳昭身后。
“这一回,王爷该怎么谢我?”
徳昭脚步一顿,握拳咳了咳,“谢什么?”
王大夫摊开手,玩笑道:“幼清姑娘又能进府伺候王爷了呀,我治好了王爷的相思病,理当受赏。”
徳昭被人戳穿心思,当即脚步加快,嘴上丢下一句:“多管闲事。”
王大夫嗤之以鼻,小声一句:“死鸭子嘴硬!”
第二天幼清果然到王府报到。
徳昭思前想后,不想太累着她,又想天天能看见她,索性让她做府里的算账先生,每月只有几天忙活。
连氏要照顾姜大,便不再进睿亲王府,而是留在姜家。幼清一人搬进王府,本来是要跟丫鬟们一起住的,徳昭说什么都不肯,坚持让她单独住一院子,并派了十几个丫鬟过去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