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绣技都要比容歆强上许多。
而浅缃仔细看过许思问的绣品,神情稍稍认真了几分,问道:“你这绣法似与寻常绣法有些不同……”
许思问道:“实在惭愧,我天赋、悟性皆不佳,先生所授甚多,却只略吸收一二分罢了。”
“你过谦了。”浅缃小心地收起卷轴,十分公允道,“许姑娘的绣法不落俗套,多加磨练,假以时日许是会自成一派。”
这是极高的评价。
许思问立即看向容歆,寻求她的认同。
容歆也惊讶于浅缃的高评价,不过她之前看也认为甚好,便道:“你确实没有懈怠,有所回报是应该的。”
许思问顿时喜笑颜开,眼中雀跃不已,竟是有几分失了稳重。
容歆见状,笑道:“趁此机会,还不将你最近的绣品拿过来,尽管请教。”
许思问清脆地应了一声,向几人一福身,匆匆转身出去。
隋嬷嬷含笑看着她的背影,对容歆几人道:“思问这几年经营铺子,十分爽利,没想到在容女官跟前,倒显出几分孩子气来,看来是真的很想得到您的肯定。”
容歆忆起初见许思问,那时她看起来与其他村里姑娘并无不同,只更坚强也更瘦一些,如今不说是脱胎换骨,变化也是天翻地覆的。
她没有参与过许思问的这些年,却见证过她改变的重要时刻。
容歆看着许思问向浅缃讨教时明亮的双眸,眼神越发的柔和。容歆由衷地希望,她们之间的这场缘分,会使这个姑娘走向更好的人生。
临分别前,许思问诚恳的邀请道:“先生,我想请您到我镇上的铺子做客,可以吗?”
容歆和浅缃二人对视,最终还是要下地址,答应了许思问的邀请。
又过了两日,依旧是容歆几人,乘马车来到镇上,按照地址,径直来到许思问的铺子。
店里有一个年纪不甚大的小少年,一见到几人便热情地迎上来,“几位客官,想买绣品吗?我们铺子里的绣品皆是本镇数一数二的,随便挑选。”
容歆含笑打断他即将开启的介绍,开门见山道:“我跟你家老板有约,劳烦去请一下,就说我姓容。”
她们这一行人的行头也不像是会骗人的,是以少年并未多耽搁,径直往院后去,不多时,许思问和先前那少年便匆匆来到铺子大堂。
许思问一边嘱咐少年去叫许思明回来,一边亲自为几人奉茶拿点心。
容歆叫她不必忙活,笑问:“不与我说说你这铺子?我以为你是想教我看一看的。”
许思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着东墙上的绣品道:“先生,这是我铺子长期合作的绣娘所绣,楼上还有些精品,不过许久才能卖出一幅。”
容歆方才便大致看过这堂内的摆设,此时顺着许思问所指望过去,稍一仔细打量,便问道:“这绣法和你似是有些相似……”
浅缃道:“确是出自同系。”
“先生从前不吝于教导我,我稍有精进之后,思来想去不该私藏,便教给村子里的姑娘们,这些皆是她们所绣。”许思问说完,方才询问道,“您不怪罪我擅作主张教授吧?”
容歆微笑,“我当初虽教导过你一二,可这些实际皆是靠你自身的悟性和毅力琢磨而来,想不想交给旁人,自然任凭你一人决定。”
容歆再见到许思问,脸上的笑意便不曾落下来,此时越发心情舒畅之下,便又关心道:“你这铺子开起来,可有难处?”
“我前些年攒下一点钱还要供思明读书,并不足以盘下这个铺子,多亏史叔和婶婶援手。”再说到铺子开起来后的情况,许思问只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只笑道,“我遇到许多好人,已是幸运至极。”
“你也是个好的。”所以才会有人愿意对她给予帮助。
半个时辰后,许思明从私塾赶回来,大礼拜见容歆。
容歆对他的记忆不如许思问深刻,许思明那时年纪小,想必也是如此,不过许思问将他教导的极好,赤诚知恩。
午时,几人一同在镇上一家酒楼用了一顿饭,许思问付账。
饭后,容歆告知许家姐弟,她们不日将离开此地,再见之期不知何时。
许思问极为不舍,却笑道:“请先生一路平安,若日后还有机会再见,希望能不教您失望。”
“你日后有何打算?”
许思问坚定道:“我想将铺子开到府城去,无论是五年还是十年,我一定做得到。”
“如此……”容歆祝愿道,“以你的心性,定能心想事成,不必在意我失望与否,只教自己无憾便是。”
及至离开,容歆都没有问过她是不是真的要孤身一人,那并不是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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