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脸被打到一边,随着脸颊肉眼可见的红肿,好不容易才止住流血的鼻子再次淌出鲜红的液体。
“你死定了。”蔚鸿之道。
他粗暴地在邵辰风裤子口袋里摸了一番,找出来了一串钥匙,快步跑到画室,挨个尝试,在试到第四把时,钥匙顺畅地插进锁孔,随着手腕的转动,发出锁芯弹开的声响。
门,被推开。
光从蔚鸿之身后洒进暗室,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在阴影的尽头,雀宁光脚站在那里,裹着唯一能够蔽体的薄被,纵然阳光刺得他长时间处在昏暗中的眼睛生疼,可他仍然睁得大大的,生怕一眨眼,那站在门口的男人就会化作泡影,消失不见。
是梦吗?不是梦吧。
蔚鸿之大步向前,张开双臂将雀宁一把抱在怀中。用力到雀宁几乎是砸在他胸膛上,脚踝上的锁链被扯动,发出短促的清脆声响。
“我来晚了。”
他声音哽得发哑,每一个音节发出都带着钝痛,雀宁终于能够安心地闭上眼,他将脸埋在蔚鸿之颈窝里,嗅到了汗水的味道,并不讨厌。
也许真的被阳光刺到了,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他将温热的泪尽数抹在蔚鸿之肩头,小声道:
“没关系,还不是太晚。”
孟尝冬来到暗室门口,看到这一幕心情复杂地抿住唇,他有点难过,又好像不是特别的难过。
还有那么多警察在场,这个拥抱只持续了数秒便结束了,蔚鸿之揉揉雀宁头发,低声问道:“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雀宁摇摇头,警察接连进来,看到被锁起来只裹了被子的雀宁和满墙的裸.画,全都或多或少地表露出震惊,纵然雀宁早已不像最开始那样感到耻辱,直面这么多陌生人看到那些画的状况,仍臊得抬不起头。他深吸口气,努力忍住想要蜷缩起来的冲动,感觉到蔚鸿之握住了他的手。
满心的惶恐突然消散了不少,雀宁睁开眼,终于能够好好看清他从匆忙赶来的爱人——蔚鸿之穿的还是昨天一早上班去的那一身,比起平时用发胶固定妥当,头发睡得有点乱糟糟的。
“我失踪了多久?”他问道。
“二十七个小时了。”蔚鸿之按着雀宁肩膀让他坐在床边,他握住雀宁脚踝看那将他锁住的金属环,上面有一个锁孔。
他重新摸出从邵辰风身上搜出的那串钥匙,找到最小的一枚,打开脚镣。
警方正在房间里拍照保存证据,蔚鸿之对刑警道:“我带他找点衣服穿。”
刑警点头,对雀宁道:“去休息一下吧,回头再做个笔录就可以了,我们会严惩嫌疑人的。”
雀宁轻轻嗯了声,他想到什么,迟疑了下,望向门口,从这个方向,看不到客厅里被铐住的邵辰风。
“我还有一件事想要告发。”他顿了顿,道,“我怀疑邵辰风正在吸食毒.品。”
蔚鸿之带着雀宁上了二楼,翻了邵辰风的衣柜,找出来一套干净的。
“松手让我看看。”蔚鸿之一颗颗解开自己衬衣的扣子,同时松开腰带,雀宁乖乖松手,薄被被扔到一边,曾和他肌肤紧密相贴的身体再一次坦诚展露,没有任何不应该存在的痕迹。
蔚鸿之松了口气,他将刚刚脱下来的衣服给雀宁穿上,光着上身给他低头系扣子,道:“有点汗味,别在意。”
雀宁偏头嗅了嗅,笑道:“原味衬衣,挺好的。”
蔚鸿之把裤子也脱下来给他,自己穿上邵辰风的衣服,他跟邵辰风体型相当,所以正合适,反倒雀宁穿他的衣服明显大了一圈,裤脚垂在脚面上,一走路都能被脚后跟踩到。
楼下传来警察的话音,他们在地板下发现了邵辰风藏起来的毒.品和吸.毒用具,绑架,非法□□,吸.毒藏毒,这下等待着邵辰风的,将会是至少十年的牢狱之灾。
“你怎么发现他吸.毒的?”
“他胳膊上有针孔,而且有一次来看我的时候表现得很奇怪,像是毒.瘾犯了,其实我也只是猜测,没想到真的有,不过如果是他的话,好像做出什么样的事来都不奇怪了。”
蔚鸿之点点头,估计邵辰风做梦也想不到雀宁失踪不足三十个小时就被火速救出,按照原著剧情,他至少在这栋房子里和雀宁独处了一周半,以至于开展了无数次的侵犯。
但原书中没有提到邵辰风吸.毒,蔚鸿之估摸着是因为自他在邵辰风家将雀宁救出并叫人打压后,邵辰风过的很不如意,离开了他的缪斯再一次无法画出满意的作品,为了得到灵感,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无论怎样,都不应该成为触碰违禁品的理由。
“他会坐牢吧。”雀宁问道。
“我会找最好的律师,让他在监狱里住个够。”蔚鸿之摸摸雀宁的脸,曾经他动用私人关系针对排挤邵辰风,而如今,终于能够用最解气的方式,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