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就是突然想起来, 问一句。”雀宁一如既往的敏锐在蔚鸿之意料之中, 面对不知何时会到来的意外, 经过一番思考他决定先提前给雀宁打好预防针, 以免事情发生后毫无准备的雀宁陷入崩溃。
雀宁定定地望着他,一转不转,眼中一点点流露难过让蔚鸿之一时间不敢面对。片刻,雀宁轻声问道:“你真的希望我在离开你后再跟另外一个不是你的人在一起吗?”
蔚鸿之:………………
不愿意, 他只有这一个回答, 坚定不移。可很多时候, 事情并不会因为你不的愿意而改变, 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当然不了。”蔚鸿之叹息一声,他挪过去在雀宁湿漉漉的发顶胡乱撸了两把,把他脑袋往自己肩头按了下,“我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雀宁不吭声,张嘴咬了他肩膀一下, 有些用力, 留下了一圈牙印。蔚鸿之知道他往心里去了, 他自己也很无奈, 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似乎只是平静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 很快就被两人遗忘,或者说,假装遗忘了。蔚鸿之近日来睡得越来越多, 越来越沉,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天气转冷就要冬眠,反常的精神状况早就引起雀宁的注意,加之这次试探般的突然问询,更让他不得不上心了。
……怎么回事?
困惑盘根在他心中,化作愈发强烈的不安,并在这天清早攀上顶峰。
七点三十分,蔚鸿之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准时响起闹铃,雀宁像往常那样,在铃声响出第一声的瞬间便被唤醒,他皱起眉头翻了个身,将压在身体下面的被子抽出来,碰到了蔚鸿之的胳膊。
雀宁没睁眼,习惯性地等睡在外侧的蔚鸿之伸手把铃声关掉,再赖两分钟床,然而这一次似乎出了些问题,手机铃声足足响了半分钟蔚鸿之丁点反应都没有,根本没听见一样。
雀宁不得已撑身爬起来,他越过仰躺着的蔚鸿之尽力摸到桌上的手机,将铃声取消,低下头,发现蔚鸿之仍然一点要醒的征兆都没有,仍沉沉睡着。
慌乱在这一瞬随着乱七八糟的想法袭来,雀宁顾不得理会脑补出来的那些画面,手指放在蔚鸿之鼻端,屏息凝神,在颤抖的手指感受到平稳呼出的气流时,骤然松了口气。
没事,太好了。
看来只是睡得太沉。雀宁盯着蔚鸿之看了会儿,用力揉了揉脸颊,让自己彻底清醒,已经是第几次发现鸿哥睡成这样醒都醒不过来了?他不太能数清。
不安像是小虫子一样一点点啃噬着他心房,终于在今天咬穿出一个洞,流出的血里浸着疼痛,雀宁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没有叫蔚鸿之,而是越过他下了床,光脚踩在地上,拿过蔚鸿之放在桌子最那头的公文包。
包是蔚鸿之上班随身带着的,日常用来装文件和零碎东西,如果有什么贴身物品,大概率会放在里面。
虽是情侣关系,蔚鸿之和雀宁之间仍然挺注意留给对方足够的私人空间,从不会提出看手机或背包这样的要求,雀宁知道就算蔚鸿之不介意,这样偷偷翻包的行为也属于一种过界和不尊重,可他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办法了。
蔚鸿之有事瞒着他,他非常确定。
签字笔,两个橘子,一包纸巾,几根白色的猫毛,竞标的初始文件……雀宁将每个夹层都翻了一遭,将每一张纸都仔细打开来看,并未发现他预想中的物件——比如写着致命结果的化验单,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将包放回原处,雀宁坐在床沿,低头去看蔚鸿之,蔚鸿之双眸紧闭,呼吸平稳,沉溺于深眠之中。他的爱人对他方才的所作所为毫无察觉,一如他也不知道究竟被瞒着了什么。
雀宁伸出手,将蔚鸿之微微皱起的眉峰抚平。
你在为什么烦恼呢?
蔚鸿之被雀宁拍醒时,有片刻的恍惚。
他花了几秒钟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处在何方,见雀宁已经穿戴好了,哑声问道:“几点了?”
“快八点了,要在家里吃吗?还是去外面?”雀宁将一杯水递到他手里。
蔚鸿之喝了两口水,喉咙里的干涩得到缓解:“我到外面吃吧,你要出门?”
“嗯,我昨天投了简历,想去那家公司附近看看考察一下情况。”
“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那边比较远,我打车就好。”雀宁一手按在床头在蔚鸿之额头落下一吻,笑道,“今天起得晚,再送我的话就要迟到了吧?”
“我是老板,迟不迟到我说的算。”蔚鸿之尽力去遗忘梦中的景象,他掀开被子下床,准备洗漱去上班。
在蔚鸿之开车离开后,雀宁也出了门,在小区门口打车,他坐上出租车后排,向司机报上地址。
出租车很快在目的地停下,雀宁下车,抬头望着面前的大厦和“泽锐娱乐”的标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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