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滢只是传个话而已,自然是不会多管,乖乖娇娇的应了。
“滢儿肚子还饿着吧,快去吃饭吧,为了那么个东西中途离席,不值当,日后在遇到这种事儿,甭搭理,你要是饿着了,义母该心疼了。”
“哪有那么严重。不过是柏辰兄长亲自找来,又低声相求,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为了别人放低身段,可是难得,不答应,岂不是有点不近人情,看在义母的份上,也不能置之不理不是。”眼药呢,也要时时刻刻的上,好话嘛,该说的时候也不要吝啬。
“你是个好孩子,那个孽障眼瞎……”
“义母!”闻人滢有些不依的嗔道。
“好好好,咱不说这个。只是你姐姐,说一句妙手神医也不为过,那个孽障为了那个女人,求到你姐姐头上,他也不怕那个女人福薄折寿。”
闻人滢暗暗咋舌,瞧着自家义母对黎若水真的是深恶痛绝啊,瞧瞧这话说得。
“好了,滢儿去吃饭吧,这件事情义母会处理的。”
闻人滢点点头,蹲蹲身,然后离去。
平津侯夫人站在原地,一片冷然,片刻之后,招来丫鬟,“将你们世子夫人叫来。”
丫鬟领命而去,很快就回来。
“娘。”平津侯世子夫人蹲蹲身见礼,“您找我有什么事儿?”
平津侯夫人挥退丫鬟,淡漠的开口,“去煮一碗落胎药,送到新房那边去。”
平津侯世子夫人一惊,“娘,她怀上了?”
“谁管她怀上没怀上,她自己拒绝萱丫头给她诊脉,不管她出于什么心思,只要有那个可能,落胎药就必须喝下去。平津侯府还不够丢脸吗,要是还来个孽种,岂不是日后几十年里,都时时刻刻的提醒外人,她是怎么嫁入我们平津侯府的?投身到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不长眼的,有那么个娘,日后能有什么好,真给她落了胎,也是积德了。”
“娘,要不然缓一两天,找大夫确认一下……”
“就今天。”平津侯夫人冷硬的说道。
平津侯世子夫人明白了,自家婆母,真的是恨毒了黎若水,今日,大婚的日子,要让黎若水深刻的知道,她自己是个什么处境,特殊的日子,才会有特殊的意义。“好,我这就去。”
“多加点药,她没资格留下华家的血脉,柏辰就算绝了嗣,抱养一个嗣子,也不能让她玷污了华家。”平津侯夫人语气变得越发的淡漠。
平津侯世子夫人轻轻的吸口气,“我知道了。”
“将药端过去,直接告诉她,是我的意思。另外,你自己不想送,就叫下面的人送去。”平津侯夫人看着长媳说道,似别有深意。
平津侯世子夫人笑了笑,“娘既然将事情交给我了,自然要善始善终。”
平津侯世子夫人对黎若水的恨意可能没那么深,但是也不浅,黎若水勾三搭四,甚至找到自己丈夫头上,她要是对黎若水能有好感才奇怪呢,现在有光明正大做点什么的机会,又岂能就这么平白的放过,她不是小心眼的人,但小心眼起来,也可以不是人。
这对婆媳的性情其实有些相似,寻常都是很不错的,哪怕是对待后院的妾室庶子女,但是,真惹到她们,她们的手段,也绝对是狠绝不留情面。
换个人得了平津侯夫人方才的嘱托,怕是心肝都会跟着颤一颤,可是平津侯世子夫人没有,她希望缓一两日,也不会对黎若水有恻隐之心什么,纯粹是站在平津侯府的立场,自己的立场。
说起来,平津侯夫人大概也是了解自己这个儿媳,才会将事情交给她去做的。
婆媳二人分开,平津侯夫人重新回到喜宴上,面上什么事情都没有。不管换了哪家的母亲,得了这么一个儿媳妇,心情都好不了,然而,平津侯夫人如今应该算是最为心平气和的,因为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能笑着应“是”,别说是维护“自家人”了,她是对黎若水带着最大恶意的人,就因为她如此“坦然”,其他人反而不好说什么了。
这高门大宅内的某些特殊药材,一般都有备用的,平津侯夫人都说了“多加点”,自然就更加不会严格按照方子什么的。这种事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平津侯世子夫人直接带回了自己的院子,用的小厨房里的炉子,熬药的也是心腹之人。
前后也没花费多少时间,熬好了之后,平津侯世子夫人着人端着药,径直去了新房。
因为不被重视,自然也就没几个人,整个院子里外都显得很安静,如此,反倒是更能凸显出远处的热闹,没注意到也就罢了,但凡是注意到的人,大概都能感受到那份凄凉。
平津侯世子夫人敲响门时候,屋内丫鬟谨慎了几分,没有第一时间开门,“谁?”
“是我们世子夫人。”平津侯世子夫人的丫鬟代为答道。
房门立即就被打开了,门内的人急忙见礼。
平津侯世子夫人淡淡的应了一声,径直的进去,黎若水的丫鬟瞧着跟在平津侯世子夫人身边的人端着托盘,还以为是来给他们姑娘送吃食的,心里还有几分欢喜,不过很快这欢喜就没了,面上还有几分凝固,那分明是碗棕褐色的液体,还带着药味儿。
见到平津侯世子夫人,黎若水起身见礼。
平津侯世子夫人点了点头,回头示意丫鬟将药给她。
黎若水见了,眼神也是一凝,随之透出几分柔弱,“这是什么?”
“落胎药,娘让送来的,弟妹喝了吧。”平津侯世子夫人温言道,好像这东西其实是好东西。
黎若水的双手下意识的攥紧了,她还想着怎么利用腹中的孩子,结果那老虞婆居然这么狠毒,对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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