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从闻人家几个老少爷们身边穿过去了。
搞得闻人家的人面面相觑,这位小爷,未免也太……
而且,他们中其实也就只有闻人泰伯见过容貌恢复后的范无过,其他人自然是吃惊得不行。
倒是跟在范无过后面的一位管事上前,“闻人大人,我们公爷一向这个脾气,请多担待,不过,贵府四姑娘于我们公爷,恩同再造,公爷叫四姑娘一声姐姐,那就是真将她当姐姐看待的,公爷对自己人,也一向随性,所以闻人大人也不必在意。”
闻人泰伯也不是个扭捏的人,既然如此,也就放任那位小霸王自己去了,只是还得叮嘱叮嘱,那边务必多看着些,千万莫叫不长眼的人冲撞了,自己撞到这位霸王身上,那不是找死么?今儿到底是他儿子大婚,可不能惹出什么事端来。
“今日令郎大婚,长公主跟公爷略备薄礼。”管事将礼单送上。
这后面的侍从双手捧着礼盒。
闻人家的人赶紧让开,也请他们进去,让人好生招待着。
范无过半道上撞见了闻人旸,他对闻人旸这书呆,着实是没太大的兴趣,也就说了两句面子话,然后照样挥手,让他自己去忙,看上去当真是随性得很,没将这里当成别人家。
要说,范无过倒是很想直接去找小草,不过也知道今日不合适,不过呢,今日在闻人家也不是找不到人一起玩儿,这才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很是自来熟的搂住闻人旸的肩膀,“唉,小书呆,魏亭裕应该在的吧?他在什么地方?”
闻人旸眉宇间有一瞬间的犹疑,“魏世子喜静……”
范无过一摆手,“别跟我大马虎眼儿,小爷跟他熟着呢。”
无法,闻人旸只好给他指了路。
然后范无过就甩手走人,找魏亭裕去了。
不过没走多久,就停了下来,托着下巴眨眨眼,话说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两个同是坐在轮椅上的人,相隔了大概三丈的距离相对,一个贵气,一个英气,而这看上去就明显的带着几分病弱之气的,面对从战场上走下来的名将,气势居然也半分不弱,似乎在无形中厮杀,明明一切都是无形的,却叫旁人都有一种大气不敢喘的感觉。
这二人自然就是魏亭裕跟穆北了。
要说魏亭裕原本是一个人安静的呆着的,只不过在听到定北王来了之后,他就出来了。
出来,两人甫一见面,一个字都没说,就展开了无形的较量。
要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也不过如此了。
虽然小草跟魏亭裕定亲,穆北什么都没说没做,可是并不代表他死心了啊。对其他人其他事,他还能保持平常心,但对着魏亭裕,真的,做不到,完全就控制不住自己。
更别说魏亭裕了,最初的时候,仅仅是知道小草为了救穆北,两个人“亲了”,他妒火中烧,都想要直接给穆北构陷罪名,直接弄死他,更何况在知道他对小草实实在在有企图的时候,怎么可能会给穆北好脸。
认真说起来,这这人都是人中龙凤,所处的领域不同,但在自己的领域中,那都是翘楚中的翘楚,在外人眼中,他们自然是没有交集的,何以见面之后,是这么个状态?
当然,在外人眼中,魏亭裕肯定是远远比不上穆北的,不管是身为地位,还是手中权势,更关键的一点,这神态状态,简直就是一目了然。
范无过才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情仇,不过,有一点,他却是相当乐意去做的,那就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击魏亭裕的机会。
范无过信步的走过去,一巴掌拍在穆北的肩膀上,“定北王这腿不是好了么,怎么还坐这破轮椅上?”看上去依旧是相当熟稔的态度。
穆北身上的气势散了些,侧头看向范无过,带上了两分笑意,“还未好全,不能九站,不然叫四姑娘知道,她该生气了。倒是小公爷,倒是已经全然恢复,俊美如斯。”
范无过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出的手,你的小命姐姐都能救回来,我这点算什么。”这么说着,范无过的目光落到穆北脸上,提到闻人姐姐的时候,这家伙貌似透着点亲昵?是他的错觉?看了一眼魏亭裕,那眼神跟脸色,得嘞,不是错觉。
所以,魏亭裕之所以会跟穆北对上,是因为这家伙也看上姐姐了?
眼光不错,不过,这么一来,这家伙岂不也是自己的情敌?该不会跟自己一样,想等着是魏亭裕死了……啧,真够阴险无耻的。——小霸王完全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就是这么双标。
要说穆北以前跟范无过也是有过交集的,只是屈指可数,而且那时候范无过十二三岁,最是人憎狗嫌的时候,穆北比之年长了好几岁,自然能避则避。
现在看上去之所以“关系融洽”,那是小霸王想知道穆北的情况,相当不识趣的登门定北郡王府,他不同于其他人,找上门了,自然不能就那么打发了。
因此,穆北复健的时候,小霸王是见过的。
“四姑娘妙手回春,这些东西,的确算不得什么。”穆北这么说着,又看向魏亭裕,“魏世子的腿伤,应该比我还轻微些,只不过可能时间有些长了,只不知的四姑娘是怎么说的。”
魏亭裕的情况,原本的确没有穆北的严重,即便是如今,同样能手术恢复,只是吧,他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先治疗腿伤,所以,小草才一直没有动作。
知道这一点的,少之又少,穆北的话虽然有故意的成分在里面,但并不知道着着实实的踩了魏亭裕的痛处,若是知道,必然不会这么说,穆北是君子,跟范无过这“破皮无赖”不是一路人。
然而,踩了就是踩了,魏亭裕面上没什么变化,他身后一向榆木疙瘩一般的文新却着实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