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许姑娘本来就伤了头,我用银针给她稳定情况,时间未到就拔了,再加上什么都不懂的就胡乱的将人给带走了,原本情况本来就不甚理想,只怕雪上加霜。”
这一点倒是并不出乎预料,看小草给那伤了颈椎的丫鬟的处理方式,就该知道一二,而且,以前魏亭裕也看小草用过类似的方式处理伤势,更何况,有些东西,小草也给他说过一些,推此及彼,也该知道,任何伤势,在不了解的情况下,最好都不要妄动。
“许国公府再找回来,萱儿准备接手吗?”
“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小草对于这个其实没啥想说的兴致,不过,犹疑的一下,看向魏亭裕,“许姑娘头颅中出血,九成九会形成血肿,或者说叫血块也行,如果比较小的话,可以用药物慢慢化掉,但是如果太大的话,大概就没办法等它慢慢化掉了,毕竟在那之前,就可能危及到性命,所以,到时候可能……”
魏亭裕怔了怔,“开颅吗?”
说得如此精准,小草倒也不例外,小草点了点头。
“萱儿以前做过吗,或者说,林神医做过吗?”
其实在很久之前,也就存在疡医了,但“疡”其实只能算是外科的一小部分,不过是刀割治溃烂皮肤、腐烂肌理,只是表层的,浅显的,小草跟养父提及“外科手术”也是基于这个前提,事实上,在那之前,养父在这方面就比一般的疡医做得深,做得好,他是有在人头上动过刀子的,当然,还没达到开颅的地步,不过,他们“分离”十年了,谁又知道他这些年做到何种地步了。
在小草眼里,养父就是个医学研究狂人,他心无恶念,但是,遇到机会,他其实很容易踩底线,就好比当初小草提及“外科手术”时,他接受得非常快,半点犹疑都没有,还格外的兴奋。
如果这十年的时间里,他都在往这个领域里研究……
小草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世人对这种事的接受度太小,若是被人发现了,说不定将他当成妖魔一般的看待,小草担心他会出事。
在之前还没考虑到这一点,这回将他找回来了,小草心里也是庆幸。
对于魏亭裕的问题,小草也实话答了。
——当然,前世的开颅手术,她不仅参与过,还亲自动过手。
而如果有机会的话,即便是风险很大,小草其实也很想尝试一下,在某种程度上,小草的心思其实跟她养父是一致的,不过她更克制而已。在小草看来,养父如果生在她前世,一定会是医学界的泰斗,而且是对医学相当纯粹的那种。
魏亭裕少见的拧起了眉,“萱儿,风险太大了。”即便是小草踏入医学禁区,魏亭裕也一向是支持的,只不过,“如果只是普通人也就罢了,不管成功与否,都能很好的善后,对方国公府的姑娘,有些事情哪怕仅仅是提出来,都可能……”
“我知道,”小草笑看着魏亭裕,“亭裕放心,我有分寸的。”
魏亭裕的眉宇还是没有松开,不是他不相信小草的话,而是他知道,有些“疯子”,真到了某个时候,就可能不会有那么多的顾虑,别怪魏亭裕将小草归属“疯子”一类,主要是他见她发过“疯”,就怕她到时候起了兴。
小草大概也知道他的顾虑,“亭裕,现在不是以前,再说了,还不知道那位夫人会是个什么态度,我未必会接受,就算接手了,情况也未必那么严重,现在想那些没意义。”
现在不同于以前,魏亭裕倒是很认同这句话,萱儿现在的牵挂太多了,遇事的时候总会多考虑考虑的,这事儿也就暂时按下不提。
从后面出来的,还是从后面进去,小草准备先回自己的院子去洗洗换身衣裳,身上沾了血迹,再说,这身衣裳也是为了方便做事情穿的,今日这样喜庆的日子,宾客众多,自然是不合时宜的,不过还在半道上就遇到了匆匆赶过来的韩氏。
韩氏看着小草,也是心疼,“这出去一趟,又遇到这么些破事儿。”心里对宋家也是深恨,不是他们搞事儿——魏亭裕先前就遣了人回来,不管是宋家的事情,还是后来遇到的事情,都清楚的告知了韩氏——自己闺女也就不会出门,那后面的还能遇上吗?
本来嘛,邬雅如识相的,安安分分的,日后还能当普通亲戚走动,不能从闻人家得到多大的好处,但也不会有坏处,闻人家也不至于使绊子,现在嘛……
“娘,既然遇上了,那也是缘分,自然不能不管。”小草安抚的笑道。
“你倒是管了,这有人她不领情不是。”这一点也让韩氏相当的不高兴,她闺女甚至放弃了弟弟的婚礼,什么都没说就救人,竟然不识好歹,国公府出来的又如何,不管是疾病还是意外,这要命的时候,谁还管你是什么身份。
“娘,我只做自己该做的,别人领情与否,与我有什么相干呢?她不领情,我又没损失。”
“我儿说的对。赶紧去换衣裳吧。”回头又看向魏亭裕,“亭裕身体不好,该早些回来的,也跟着拖到现在。”
“劳夫人担心了,最近的情况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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