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六刈对祈朝造成巨大的威胁,其他国家也是蠢蠢欲动;
而敦王登基为崇文帝,没能耐收拾野心勃勃的兄弟,整个朝堂分成若干派系,明面上倒是相互制衡,只是崇文帝手中就没啥权柄了,政令无法下达,或者说各种拖沓,效率极低,这皇帝就跟个傀儡皇帝差不多。
跟宣仁帝比起来,崇文帝那真的就如同皓月旁边的萤火,差得实在太远了,所以那局面,闻人滢是半点不想看到。
当初小草他们离开皇城的时候,预计要好几个月,闻人滢就有心要小草留下来,不过,魏亭裕的情况,未必能拖那么久,有一点希望的时候,肯定是不能放弃的,因此,闻人滢也没有留下她的理由,那会儿只希望他们能早点回来。
只是这回信,这是从北地,慢慢悠悠的去了南边儿,想要在二月回来几乎是没可能的。
焦躁中的闻人滢,险些想要不管不顾的将什么都说出来,最终到底还是忍住了,整个人都泄气了,还显得很丧。
闻人滢只能安慰自己,或许皇上不会再有那一场重疾,而且,万一重疾如约而至,如今四姐姐的养父也还在皇城不是,这跟她前世也是截然不同的,他说不定也能治好宣仁帝。
闻人滢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很久,出来的时候,也只是勉强的收拾好了心情,面对家里人,也只说自己想姐姐的,又想到没多久就要嫁人了,舍不得。
——倒是跟小草“想到”一块儿去了。
韩氏翻白眼,忍不住的戳她额头,“想你四姐姐就算了,没多久就嫁人?还有几个月呢,就谈什么舍不得了?如果是这样,那就干脆别嫁了,我顶多就是养个老姑娘而已,被外人说说闲话,除此之外,不是养不起,你也不会少块肉。”
“娘……”闻人滢也是被亲娘怼得无语了,四姐姐走了之后,她娘的脾气那是明显的变坏了,别说是他们当小辈儿的,就算是他爹,有时候可能都会都无辜挤兑,也就是在面对怀孕的大姐姐的时候,才和颜悦色。“我错了好不好,我就想我四姐姐了,真的,特别的想她。”
这会儿这话绝对是真的,赶紧回来,好让娘恢复正常,他们这些人,被挤兑几句也就算了,不痛不痒的,可是,那位最蹦跶的四婶,就跟撞在亲娘刀口上一样,那是真凄惨了,开始的时候,是见到她娘就远远的绕开,而现在是根本就不敢出门了。
好不容易将韩氏给哄走了,闻人滢索性回房去,这一次就直接诉说,没有小草的日子,他们是如何在韩氏手底下水深火热过日子的,残,太惨了,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小草他们这边,是在暂时落脚的城里,暂时租赁了一座宅院,没错,就是一座宅院,为了过个年而已,就是这么大手笔。本来吧,原本也是不抱希望的,毕竟符合他们要求的宅院,通常不会出租,出租的时间也不会这么短,实在不行就退而求其次,准备包一座酒楼,不过最后这事情居然成了。
说起来依旧是小草的功劳,就跟某些事故体一样,走哪儿都可能出点儿事情,而她呢,似乎是走哪儿都可能遇到病人,遇到病人之后自然就顺手救了。
她对病人,通常情况下都是态度极好,对方又是个老太太,随便的唠嗑了几句,知道小草他们的需求,这一拍手事情就解决了,小草要给租子,对方也接了,嗯,一两银子。
最终小草到底是接受乐对方的好意,为了让魏亭裕这个年过得舒坦点。
大部分人是在进入腊月之后就开始准备过年了,而如今离过年也就几日,是注定没法过一个完整的年了,不过就算如此也尽力而为,而又得到了主人家的大力相助,送来了不少的东西,短时间内就采办得相当的丰富了。
屋里屋外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虽然实际上只有小草他们两个主子,但实际上全部带出来的人都聚集在宅院里,人数着实不少。
小草让他们放开些,出门在外的,也就不用讲究那些上下规矩了,如果都规规矩矩的,那也就等同于他们二人过年了,那就没必要弄得这么麻烦。
下面的人本来就想要一个热闹的气氛,心里一合计,也就将规矩什么的丢开了,里里外外的忙活,有需要的时候,也将小草跟魏亭裕拉出来一起。
难得的,魏亭裕的心情也很不错,有需要的,都不会拒绝。
如此一来,这氛围倒的确是炒起来了,更别说这里面还有不少乐子,就比如说,魏亭裕手底下的那些人,就合伙起来,“欺负”他们首领,在采药归途中,小草说要罚他的——其实这事后来都忘了跟魏亭裕提及,现如今是又被人想起来了,而魏亭裕嘛,媳妇儿说的话,那肯定就要执行的——于是这位首领就“遭殃”了,现在大家的一应开销都是魏亭裕在出,这位的家底儿也都在皇城,那就逮着他可劲儿的使唤呗。
不过,这位执行任务的时候,瞧着是凌厉又果断,现在这会儿看起来确实憨憨的,被手下“呼来喝去”的,居然也不恼,仿若任劳任怨的老黄牛,让小草看得很是惊奇。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吗?”小草侧头,对魏亭裕笑问道。
“或许吧。”魏亭裕闲适的坐着,眼中带着几分柔色。
“或许?”
“往年我没见过,今年是因为有你。”
魏亭裕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却又惹得小草心疼,伸手握住他的手,“以后每年都可以这样的。”仿佛是忘了,原本那个被骗的很惨的人是自己。
魏亭裕笑着点头,他是不敢自家萱儿不记仇的,不过,反正到时候都一样,那么现在能利用的都利用起来,好处到手了才是真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