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从宫里出来的众官员,手头上还有事,自然不能早早的回家,不过,他们还是很只觉的将宣仁帝的话传到给了其他人,毕竟,宣仁帝既然那么说,目的也是很明显的。
没其他心思的,倒也没如何,但是心里有鬼的,一时间噤若寒蝉,尤其是想到在私下时,跟家里人说的一些话,明明是很隐私的,却也止不住怀疑是不是泄露出去了?惶惶不安。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惶惑不安,在之后会慢慢的变为现实。
那些编排小草的话,全部被记在纸上,就放在魏亭裕面前,指尖在纸面轻轻的叩击,一下一下,不疾不徐的节奏,眼神却越发的幽深。
——皇上给的圣宠太过了,如果不是皇上将人捧得太高,哪里会恃宠生娇。
——古来被誉为神医者,无不是悬壶济世,仁心仁德,贴近民意,也没听哪个如安国公主一般,求个医,还端着架子不理会。明明是可以将人控制在手的,也不知道当初皇上是怎么想的,如今助长了野心。
——要说功劳,太医院以往做的,就能磨灭吗?没谁像一样张狂。
——不管这医术多好,也终归只是医女出身,眼界窄,眼皮子浅,捧起来也只是乱了规矩尊卑。若没有今日的身份,与她相关的人岂会抖起来,妄自尊大。
——成日的抛头露面,跟男人打交道不算,还带得其他姑娘不安于室,简直荒唐。尤其是给男人看病的时候,据说还有脱得溜光的时候,这平阳侯世子,头顶上绿得发光了吧。
“捧得太高,恃宠生娇?范无过该让他们清晰的知道这两个词的含义了。”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状元,能跟其他人的待遇相同?”
“萱儿所做的一切,是普通的悬壶济世吗?一个人再能耐,能做的也有限。将她控制在手心,随叫随到,只为富贵人治病,才是你们这些人的真实想法,见不得萱儿将你们跟你们眼中的低贱肮脏的贱民一视同仁。”
“出身低,身份卑,眼界窄,眼皮子浅?嗤,太祖皇帝的祖父还是个行脚商,入赘之后才成了农户,然后才出了太祖这么个惊才绝艳的孙子,一朝翻身,成为天下最尊贵的人,不是谁,生来就尊,生来就卑,相比你们这些,依靠父辈锦衣玉食,实际上不事生产,一无是处,于国家于百姓毫无贡献的人,有些话也真好意思出口呢。”
“哪天被抄了家,变成了庶民甚至没入贱籍,还敢说自己尊贵,肆意践踏别人吗?”魏亭裕笑了笑,眼神狠辣而透着让人颤栗的寒意。
最后一点才是真正最可笑的,他的萱儿,救了那么多人,才是真正的至善至美,那些嘴巴上诋毁她的人,才是最肮脏恶心的蛆虫!
将纸张丢到一边,魏亭裕将另外的一本册子拿过来,慢慢的放开,单看上面的内容,若是有其他人看到,定然会惊得说不出话来,上面罗列的,是一条条的罪状,涉及到的不是一个两个人,若是拿来具体的算一算,心脏怕是会颤抖个不停。
魏亭裕却一条一条的看得认真,而且本就充满阴霾的情绪,非但没够变差,反而好了几分。
从这一点来说的话,大概能猜到这上面涉及到的都是哪些人,不过,也正因如此,那边就让人猜测是真是假,不怪会有如此怀疑,实在是魏亭裕有时候看着就不像个好人,似乎给人织罗罪名这样的事情,他还真做得出来,尤其是比较熟悉魏亭裕的人。
当然,通常情况下,这些东西九成以上是真的,魏亭裕到底还没有因为私怨,就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毕竟,若是罪状为真,在实行连坐的情况下,涉及范围会很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