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样子不过才十三四岁,说话时还微带稚嫩的童音,此刻却很是激动,双颊气鼓鼓地指责着,“师傅,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他们撵出去?原先我们就诊之前就挂牌说好了,街坊邻里都知道我们是尽心医治,尽力而为。况且他们送来的时候就晚了一步,如今还要逆天而行,认为师傅能将那救不活的人救活,这怎么可能!”
童子朗声说着,半响才注意到伍左的头上裹着白布,见此他更加激动了,伸出手指着走廊外面,“那小姐的未婚夫那么过分,起初拿剑指着师傅想要为小姐报仇,师傅你现在还要为他们守孝吗?”
伍左一直望着地面,黑发上的缠头微微盖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他洁白的面庞与苍白无色的唇。似是觉得被童子吵得有些烦了,他轻轻抬手,示意童子不要再说话。
见此,童子果然安静下来,只是用一双黑黑的眼睛盯着师傅,还有旁侧将故事听得七七八八的曲一映。
伍左转身过来,对着曲一映,平静的语调依旧无悲无喜,“你可否在这等一会?”
而她一下子接受的信息太多,对伍左这个人的看法也变得太多,现在一时半会还反应不过来,她垂下眼眸,点点头,表示自己会等候。
几息后,伍左将那漆黑面具戴在脸上,往外走去。白衣童子站在那儿,好奇地望了曲一映一眼,也亦步亦趋地跟着师傅离开了。
“哎……”
曲一映不是滋味地地叹了口气,将视线移向左侧布满青苔的石阶,像是累极了似的,缓缓坐在上面。一会儿,她又抬头望着湛蓝无云的天空,理着思绪。
富家小姐重病,送到医馆之后反而死了,她的未婚夫心急之下,要杀大夫偿命,也许是起了争执,大夫没被杀死,未婚夫自己却赔了性命。以前曲一映就听说过有医患关系不好,出现过什么命案,没想到她在这儿还碰上了一起。
怪不得伍左说话时那么平淡,不论是哪个大夫,救人之后又被用剑指着,再热的心肠估计都会冷吧?
她埋下头,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日光下移,黄昏来临,天空逐渐黑沉。
前厅一片混乱,曲一映不知在石阶上坐了多久,等了多长时间,没人有空来接待她,而她一个人抱着自己的双膝,也已经困倦地睡上了好几觉。
渐渐的,耳边也好像没了那些嘈杂的哭喊声。
曲一映半睡半醒之间,听见有轻微的脚步声,她想要睁开眼睛,却又朦朦胧胧地睁不开眼,费劲地抬起自己的头,觉得左侧似有一团白色的影子。然后,忽然闻到了什么奇怪的香味,脑子就更加昏沉,一下子浑浑噩噩地偏过头去,倒在了那团白影之上。
月光洒在寂静的院子中,将那孤单的白影清晰地照出。
他挺直着身子,坐在石阶上,怀里正是曲一映。
虽然一袭白衣,乌发还缠着白布,看上去带着些许冷清寂寞,可当他仰脸,望着空中那轮明月时的眼神却是坚定无比,不可动摇。
这时,一个黑影从墙头翻越进来,像风一样,陡然立于院子中央。
“皇上。”黑影的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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