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许以后也不想回去了。他们那些人的生活,根本就不适合我。”
他们那些人?
褚泽十分专注地分析着曲一映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字,而在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心里更加疑惑了。
曲一映在那里自顾自地说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正被人像用放大镜一般仔细观察着,她还天真地以为,面前这个伍大夫是在为她考虑,并不如看上去那么不近人情。
“师傅。”这时,前院响起夏平安的声音。
他从走廊那边过来,步子有些急,来到两人面前后,起初明明是喊的伍大夫,视线却投向了曲一映,有些奇怪地道,“外面有一位颜府的仆人,说他奉他家少主之命,要对曲一映曲小姐转告一些话。”
闻言,曲一映也心里一惊,暗自责怪自己没有思虑周全,虽然伍大夫与夏平安并不如沈君意对她那般熟悉,可他们俩都知道她的名字叫兰芝,这下被人撞见,还不好解释,但此时颜宁找她,她也就暂时有了借口,对他们尴尬地笑了笑,就急急忙忙出去了。
见曲一映走了,夏平安漆黑的眼望向褚泽,好奇地问,“师傅,兰芝还有一个名字叫曲一映吗?”
褚泽沉吟了一会儿,忽然对他笑了笑,又从容地转过身,拿起旁侧的水瓢开始给药草浇水,偏头温和地说,“也许是,也许不是。不如你自己去问她?”
夏平安一向都听褚泽的话,他点点头后,褚泽又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这几日在虎耳山,都发生了哪些事,可有什么有趣的?”
”有啊,”夏平安的小脸顿时眉开眼笑,开心地说,“我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好哥们,他叫萧溯,师傅不知道,他这人可有趣了。”
“他为何没有顺利通过考核?”褚泽将水瓢放下,平静地道,夏平安没将萧溯带来,他就知道这个少年考核没有成功。
闻言,夏平安激动的神色变得有些黯淡,开始讲起来山中发生的故事,“其实一开始他和兰芝……”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曲一映才从外面回来。
她回来的时候,夏平安早就将十天内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给了褚泽,而褚泽每到月末的时候才会有两天在药铺就诊,现在虽然不看病,却还有其他很多要紧事要处理,就先行离开了。
“你怎么才回来,说话要说这么久?”夏平安正拿着扫帚,站在前院的那颗大树下扫落叶,看见曲一映推开前门,走了进来。而且明明出去的之前她还笑着,脸色红润光泽,现在却有些苍白。
夏平安本就不高兴她和颜宁来往,这下看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就不怀好意地说,“是不是颜宁生了病,在家卧床不起,不能陪你了?”
曲一映却像是没有听到他说话一样,从门前走来,脚步有些踉跄,一个人到石椅旁,呆呆地坐在上面失神。
见此,夏平安更加奇怪了,心里也隐有不安,师傅给他取名为“平安”,就是不奢求其他,只希望他健康平安,因为这世间种种事,谁也说不准,可能上一刻还锦衣玉食,享尽繁华,下一刻就气尽人亡,了此一生,再多的钱财,到头来身上也只剩一卷裹尸布。
他轻轻走近她,皱着眉头问,“他不会是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