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卷起墙角干枯的芭蕉,发出沙沙的声音。它本就不适合在冬日干旱寒冷的山西生存,温暖湿润的江南、炎热多雨的岭南才是它的归宿。
霍天青将视线从窗外枯萎的芭蕉上收回,看着暖阁里的一张张面孔,独孤一鹤、阎铁珊、花满楼、李真、陆小凤、上官丹凤,这些他棋局中一个个或冲锋、或防守的棋子。
他是个骄傲的人,哪怕失败,也不屑为失败寻找借口。
微微一笑,他问花满楼:“我不懂你何时看穿的?你本该同独孤一鹤同归于尽,他的内力已经被我耗去大半。”
花满楼淡淡道:“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不爱杀人,也不喜欢看别人杀人。”
霍天青恍然大悟:“所以,至始至终你都没有抱着杀死独孤一鹤的想法。”
“事情尚未查清楚,首先要做的难道不是尽量减少误会吗?六扇门不可能与某个门派莫名交锋,哪怕有人明目张胆地栽赃陷害,首要的也是查明真相。花某希望秉承公正公平的原则来处理江湖中事。”
霍天青笑笑:“你不像江湖人,更像公门中人。
“花某本就是公门中人。”
暖阁里一阵沉默。尽管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却没人有心思品尝。
“我不懂你为何这么做。”阎铁珊忽然道,“你已什么都有。”
“没人什么都有。”霍天青淡淡道,“我自然也是。”
“你缺的是什么?”
霍天青在桌边一张空的椅子上坐下来,找出一只空酒杯,自斟自饮,一连喝了三杯。
“自由,我要的从来就是自由。”
“没人能享受毫无约束的自由。”
就是那些杀穿多重宇宙的圣人还有天道、功德约束呢,更何况普通人。
“这是借口吧?难道隐形人组织就能给你自由?不可能。”
“隐形人组织才是借口,给我勇气脱离原有社会关系的借口。”霍天青忽然笑笑,呵,没人懂他,没人!一时之间,他有些厌倦,不想再对牛弹琴,这些人不会懂的,眉眼里有淡淡的忧郁浮起。
“其实,你可以考虑出家的。”李真满脸一言难尽,一时有些无法接受霍天青这样的天之骄子本质上竟然是个中二,还是个年近三十的中二!抽了抽嘴角,他继续道,“剃度之后六根清净,岂非自由自在?”
霍天青笑了,摇摇头道:“家父七十七岁才生下我,天禽门不会让他绝嗣。”
李真摇头道:“其实这也是借口,你只是不舍得出家。现在你岂非依然绝嗣?既舍不得天禽门的权势,又不想承担相应的责任,这难道就是你口中追求自我、实现自我价值的大自由大自在?不如说是你的自私自利。”
霍天青脸上怒气一闪,随后又恢复平静,淡淡道:“你不懂。”
李真很想撇嘴,类似的话他好像只在十二三岁的时候说过,那令人蛋疼的青春期,满满中二气息的各种不被理解。
“你今年多大?”他忽然很想知道霍天青的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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