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一早,紫气伴着第一道晨光穿透天际线,洒向万物。已经开智的物种同修士一样自发吸收,将这大道的恩赐纳入体内,改善自身的资质,增加修为。
丹田犹如黑洞,将周身的紫气吸纳一空,周围的空气有一瞬间变得剔透,随后周围的紫气纷纷涌来,犹如百川入海,被丹田吞噬。远远望去,李真犹如包裹着紫光的蚕茧。直到金乌升起,紫气消失,才现出身形。
没想到在这处荒原修炼更有助于紫气的吸收,这倒是意外之喜,毕竟今日吸收的紫气是往日的数十倍。
这时,身形变得圆滚滚的雪蚕晃晃悠悠如同喝醉了一般从蛛巢里飘了上来,懒洋洋地扑到李真跟前,似乎在餍足地道:“下面好多好多蛛卵,灵气充沛,真是美味至极呀,我都吃撑了。”
李真见此,笑了笑,道:“今天你出力最多。”
雪蚕似乎明白这话的意思,绕着李真飞了一圈,更是吐出一团脸盆大的蛛丝。
李真惊讶道:“原来你是个扫地僧啊。”
雪蚕忽然往蛛巢里飞,边飞边转身,似乎要引着李真前去。
李真心下纳罕,忙紧紧跟上。
蛛巢内漆黑一片,散发着浓郁的腥味,更是散落着不少尸骨,有兽骨更有人骨。
一直走了一刻钟,雪蚕停了下来,不再往前。
李真看过去,将地上躺着一人,似乎穿着银袍。
那人一动不动,也不知是不是死了。
他赶紧走过去,看了看对方的脸,竟然是几日前分手的安飞生!
……
一踏入主城,就有个管家打扮的中年人拦住花满楼,恭敬行礼道:“是花满楼花先生吗?我家主人一早让在下等在这里多时了,还请随我来。”
花满楼道:“你家主人是?”
中年管家微笑道:“冲寂元君。”
花满楼眉头微皱:“冲寂元君?在下不认识”回头寻找红袍人,竟然又消失不见了。
管家忙解释道:“元君即是麻氏琼仙。”
花满楼不解道:“我不记得与她有过往来,她寻我可是有事?”
管家忙劝道:“还请先生随我来,好让我家主子尽一尽地主之谊。”见花满楼仍是满脸不愿,管家又道,“我家主子想面见详谈太清秘境事宜。”
花满楼听了,无法再推脱,只好同意:“带路吧。”
管家微笑道:“请随我来。”
两人很快来到僻静处。
管家拿起一个小拇指大小的玉色海螺放在唇边鼓气一吹,空气中并没有声音响起,但是片刻后,有锣鼓箫管的音乐声与人马嘶鸣声由远而近。
举目望去,不远处停着一队人马,最前方是仪仗队,举着旌旗;随后是五色蛟龙拉着的装饰着羽毛的车子;车后是骑着麒麟模样海兽的锣鼓箫管的奏乐队。
不管是仪仗队、车子,还是奏乐队,全都在半空悬浮着,里面的侍从个个峨冠博带,衣袂飘飘。
这迎接的声势殊为浩大。
管家引着花满楼来到羽车旁,打开车门,请他上车。
花满楼迟疑了下,还是上了车。
一行人行了半个时辰,到了一处海边。
这里烟波浩渺,海天犹如一体,海水之上一幢透明犹如琉璃的建筑腾空而起,浮在海面之上,闪烁着七彩霞光。脚下粉色的沙滩水清沙幼,一条闪烁着莹光的狭长通道从这里一直延伸至琉璃建筑的大门口。
花满楼在沙滩下了车,在管家的引领下,踏着柔软的光路走向建筑。他每踏出一步,脚下就升起一朵莲花,而这莲花在他收回脚时却又消失无踪。甩甩衣袖,似乎还有花苞从身上飘落,同脚下的花朵一起消失。
花满楼木着脸,人早就被震惊至麻木。
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垂在身侧,神色淡淡,很快被引入一所高大建筑内。
除了第一进的主楼高三层外,里面的建筑均被云霞遮掩,看不清楚共有几进,甚至是多大规模。但这并不妨碍访客判断其宏伟广阔。
花满楼被请到贵客所在的庆云阁暂坐,管家就去请冲寂元君。
闻着灵气充沛的香茶,他有些出神。
这时,管家麻福走了进来,致歉道:“去接先生的时候,我家主子接到蓬莱那边的急信,需要亲自过去处理,不过很快就能回来,还请先生再稍等片刻。”
花满楼点点头,没有催促。
抬头看到正堂挂着的云海图,难得静下心来欣赏一番。
只见那画上风起云涌,海面震荡,海浪一波波冲击着岸边,一浪高过一浪,重重击打着岸边的礁石,溅起串串雪花似的浪花,更是生成片片毫无生气的白色泡沫,如同大片落雪。
浪花带来的咸腥与潮湿似乎就在赏画人的鼻翼、皮肤上蔓延,汹涌的海水更是一副要将赏画人吞噬的凶残模样。
花满楼看着画,突然轻笑一声道:“有趣。”
“什么有趣?”一声娇滴滴犹如春莺宛转的女声问道。
花满楼抬头望去,来人十七八岁模样,头顶松松盘着发髻,用丝绦束着,其余的长发披散着,垂在腰间,没有佩戴任何首饰。但身上的衣服却七彩斑斓,光彩夺目,如同锦缎。若是仔细察看,就会发现衣裙上并没有衣缝。
女子见花满楼望向她,笑道:“琼仙这厢有礼了。”
花满楼微微一笑:“在下花满楼。不知姑娘请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麻琼仙笑道:“受人所托,请花先生来做客。”
花满楼不解道:“是哪位友人所托可否相告?姑娘为何称在下为‘先生’?在下虽有几分文采,但自觉学识有限。”
麻琼仙笑道:“花先生这话有趣,难道不知自己已经接受了圣人的传承了吗?”
“圣人的传承?”花满楼不解道。
“对啊,正气赋传承,不知羡煞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