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山河神拍了拍水木。
“我跟他说过,既想随着心走,就要付出代价,学会承担。不论结果如何,至少他为着自己的心做过了,就不会来日后悔。”
“你倒也想的开。”
“你那边如何了?”
“怨念太重了,等三生净池炼化后,修补元神投胎再转,只是不知多久了。”
“只怕千灵她还想不想来这世上走一遭。”
“你也是想的,还是想全了彦清心愿的。”
山河神笑而不语,“慢慢等吧。”
“妖界那些妄死的生灵现下也该还生了,一妖之心,万妖而生。”
“燕荒的血珠拿来了吗?”
“嗯,还有千燚生前的手书。”
“你收着吧,天帝如何?”
“能如何?”天尊没有再说。
千灵在到极北大泽前,强撑着回来的神志去了冰渊谷底。自己杀了那么多人,还有天帝怎么能够放过妖界吶?
“今日之祭,归属千灵。
既已意决,永生不悔。
以我之身,献祀圣器。
妖族万物,九州魅灵。
食我之躯,饮我之血。
噬我灵魄,以至不灭。
以至重生,以抗天恨。
若得我愿,能以繁嗣。
生生世世,永陷无妄。”
千灵生生抽心献祭圣器。
噬血兽哀吼着,蛇灵离体,千灵被恶影操控到极北大泽。
祁楚到了异阴河,异阴河还是同以前照旧。河老依旧在抱着竹竿坐在船头,只是露出来的皮肤更是老皱的树皮一般。
“来了?”异阴河老声音沙哑。
“河老,我,后悔了。”祁楚回想着当日的决绝狠心。
“罢了,罢了。”异阴河老声音颤抖,“老夫现在也用不到你的眼睛了,你愿意替老夫在这里在守着吗?”
祁楚木讷的点点头。
“老夫,等不到她了。”
“愿想着她若来了,”异阴河老的声音带着哭腔,“老夫还,还能看她一眼。”
异阴河老微颤着起身下船上岸。竹竿化为长箫,远听笛子近听萧,箫声幽远呜咽,如泣如诉。
“命中注定的运数,千载一时的情劫,幸与不幸,实在难说的很。”异阴河老声音苍凉,又往岸上走了几步,转身面异阴河,老断残朽的迷谷神树就立在哪,老树根错综盘绕在地上,在原先船听的地方,伸展在异阴河上结成一座桥。
心有所结,解人不归,桥头两望,以尽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