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漫漫的万丈坑半空,我随着降落伞忽升忽降,像是佛家传说中沉沦在无边苦海,不可超生的罪人。
可是,苦海无涯,但尚有心怀慈悲的神佛可救。万丈深渊,却又有什么人会来伸手营救?
滔滔宣泄的水风声中,不知疲倦的在耳边喧闹着,算是我心中唯一的慰藉,起码这里大风猛水。
这在风水上,怎么着,他娘的也得算个上吉之地吧?即使我凭空浮游,亡命在此,也已是苍天待我不薄!
我躺在降落伞精密繁复的背带上,以手背测量风势。
逐渐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在这个位置,仿佛冥冥中受到了某种奇异力量的影响,出现了一片上下大约三十米的诡异地带。每当降落伞下降到一个临界点的时候,就会有风吹动它向上飘。
我如无根之萍,被降落伞反反复复带着徘徊,不时向下方的深渊中张望一眼,无尽的黑暗令我迟迟无法下定决心舍弃一切向下跳。
但是,心底又有个声音告诉我,继续在这里依靠降落伞苟延残喘的话,没有食物没有水源,迟早也会饥渴而死,想必那种滋味,比摔死更加难受!
就在我左右两个念头,交互踌躇了上千遍后,我最终还是横下心来,咬咬牙,就打算解开降落伞的背带。
摔死只是一下子的事情,而饿死将是一个漫长又痛苦的过程。
可往往有些时候,转机来的就是那么的突然........我刚用手摸到伞带的锁扣,上方的黑暗中,忽然出现了几道白色的光柱,前后左后的来回晃动着。
熟悉的灯光,令我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激动的热泪盈眶,两只手放在嘴边,扯着嗓子大声呼喊:“文芳.......文芳,我在这,我在这里!”
光柱一阵凌乱后,纷纷移动了过来,打在我身上。
刺眼的白光,令我睁不开眼来,我却听见了文芳那熟悉的声音:“颜知,是你!你没死?降落伞哪来的?”
我激动之下,忘形叫道:“文芳,你还有没有良心?看见我没死,也不知道先安慰我两句!这玩意,是我在掉下来的时候,碰见.......”
我本来想直接说出孙勇的名字。
但转念又想到,孟甘棠应该也和她在一起。所以,立刻又打消了这个想法,转口道:“我掉下来的时候,碰巧砸中了一个佛手组织的家伙。跟那家伙开着一架滑翔机,我跳进去打了一架。结果,滑翔机散了架,我就趁机抢了他的降落伞。”
话音刚落,就听见黄叔那大嗓门叫道:“颜小子,不错嘛!这事都能被你给碰到?害的老子白为你担心了一场,以为你小子已经死了呢!”
我非常无语的大声道:“我说黄叔,您老就不能想我点好吗?开口就说死,这多不吉利啊!”
黄叔哈哈一笑。
跟着,我又听见,文芳好奇的问道:“颜知,你都掉下来三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下到坑底?”
我‘嘿呀’一下,郁闷道:“别提了,我现在这位置,他娘的有鬼呐!降落伞一会儿往下飘,一会儿又往上走,他奶奶的跟个升降机似的,就是不见底!你们快想个招,让我快回到组织温暖的怀抱去!”
文芳没好气的啐了一口,对我说道:“就你怪话多!不过,你离我们太远了,绳索恐怕扔不过去,没办法把你弄过来!”
我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口不择言的大喊道:“别啊!文芳,咱俩好歹也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在一个屋檐下睡了多长时间了,这情分简直比爹妈都亲!你可不能见死不救,撒手不管呐!”
话刚说完,文芳那边就传来了暴怒至极的声音:“颜知!你再敢乱说一个字,信不信我立马掉头走人!”
我暗中腹诽,嘿,这娘们就是经不得刺激,你在山壁上攀着,倒是给我说说怎么个掉头走人法?
但我不敢说出来,生怕她真的一生气,把我扔这鬼地方不管了。
于是,急忙陪着笑给她连连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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