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何栗、孙傅并齐王赵栩带回了金人的要求,当闻得金人请求太上皇到金营谈判的消息后,紫宸殿上,群臣皆安静了下来,都望钦宗父子。
那道君皇帝只因城破之后,金军虽被城内义军挡住,但总觉得在延福宫甚是危险,是以也进了皇城内躲避来,此刻正在紫宸殿上。听闻金人点名要自己前去,那道君皇帝自然不肯,只见道君皇帝老泪纵横,拉着钦宗的手道:“为父殚精竭虑,辛苦数十载,一朝退位,却还难得清静。也罢,国事如此,我儿好生在城内,为父便去金营周旋便是了。”
宋朝以仁孝标榜,宋钦宗听得道君皇帝这般说了,不得已硬着头皮道:“父皇年纪老迈,儿子如何能忍心教父皇前去周旋?这趟还是儿子前去吧。”说罢便传旨,教何栗回复金人,以太上皇受惊过度、痼疾缠身为由,由自己代为前往。
见得如此,臣班数内,黄裳出班奏道:“陛下,先前臣奏请求和,乃是拖延之计,这趟回复金人,大可不必如此回复,可教何相再出城与金人周旋,只言太上皇受惊过度、痼疾缠身,不宜前去议和,还是由齐王、何相为使商议。如此与金人便在议和人选上就先纠缠些时日,方才是上算。只要多拖延几日,待得山东路藩镇兵马到了,局面定然扭转。”
黄裳的建议无疑是老谋深算的,但偏偏那齐王赵栩已经被吓破了胆子,哪里敢再去金营?当即怒道:“拖延时日,金人已经说了,若是上皇不去,便不许商谈求和之事。”黄裳冷笑道:“齐王,自古言主辱臣死,哪里有教天子前去敌营冒险,我等臣下在后的道理?”赵栩一时无言以对,何栗叹口气也道:“主辱臣死,既然如此,老臣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为大宋挣得一二日时光罢了。”
钦宗当即大喜,他也不敢去金营,便命赵栩、何栗、孙傅再出城去回复金人。黄裳却道:“这主意乃是老臣出的,这趟老臣也一同前去,与金人周旋!”钦宗见了,大赞黄裳忠义,道君皇帝虽然有些舍不得让黄裳前去,但也无可奈何,只要他安全便好。
当下黄裳便随赵栩、何栗、孙傅一道前去金营。到了金营那里,也见得了完颜宗望。但宗望听了何栗的回复后,登时板起脸来,恶狠狠的怒道:“你们太上皇不来,当今皇帝也不来,便是没有求和之意!”
黄裳据理力争道:“自古两国交战,商谈和议,自有臣下代劳,何故要君父亲来?”宗望冷笑道:“你们那赵宋朝三暮四,言而无信,屡次撕毁和议,这趟非有天子亲来不可。”黄裳便开始长篇大论说礼法道理,便是在拖延时光。
宗望听了半天后,忍不住烦躁打断道:“你这老官是谁?”何栗便将黄裳官职、生平说了,宗望冷笑道:“原来是得道的官,难怪满口大道理。但你也不用这般算计,你这计策太多浅显,无非便是想借和议拖延时日么?当我完颜宗望是傻儿么?!来人,将他们与我拿下!”
闻得宗望点破,左右金将皆是抽出兵刃来,恶狠狠的怒目而视,黄裳脸上古井不波,毫无畏惧,但那齐王赵栩、何栗、孙傅却是吓得跪倒在地。黄裳淡淡说道:“自古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大金国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么?”
宗望冷笑道:“我不会杀你们,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但没说两国交兵不准扣留来使!来人将他们三个与我拿下,关押起来!”宗望说完却是指着黄裳、何栗、孙傅三个,一群金兵上前来,如狼似虎般便将三人绑了,押了下去,惟独放过了齐王赵栩。
黄裳也知道宗望这是虚言恫吓,便挣扎着对赵栩喝道:“齐王,金人定是要你回去传话,记着殿上所言,不可被他吓到,陛下千万不可亲来金营……”一边挣扎呼喊,一边还是被拖了下去。
三人带走后,宗望狞笑着对一滩烂泥般跪在地上的赵栩道:“你回去告诉你家皇帝,若是太上皇不能来,便是他来,也别再派什么大臣、王爷前来,否则来一个抓一个,若是明天一早,还没回复,我便挥军攻城!别以为城内那些平民义军能挡得住我大金军马,明天一早,我便可在城头竖起数千架投石机,便是不用攻打,只顾往城内发射投石,我倒要看看你们宋人能否坚持得住!”
赵栩连忙点头答应,灰溜溜的又回城复命去了。宗望也不是虚言恫吓,金人见得城内义军众多,又有火器在手,虽然宗翰有诱降之计,但宗望也知道不能将希望都寄托在这上面,是以从当日起,宗望便命...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